沈静秋突然笑了起了,笑得如同偷了腥的猫一样。“原来是罗世子,幸会。”
罗隐警惕的望着沈静秋。
沈静秋很干脆的说道,“我是武威侯府三房嫡女,罗世子不认识我,也不出奇。你受了很重的伤,我家庄子就在附近,不如先到我家庄子上治伤,然后派人给国公府送信。如何?”
罗隐眼睑低垂,盖住如狼一样的目光,冷声说道,“多谢!”
“没想到罗世子会如此轻信陌生人,难道世子不怕我对你不利吗?”沈静秋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
罗隐猛地抬起头,目光如剑,说道,“你不会。”
“是,我的确不会做对你不利的事情。”
罗隐的马匹体力不支倒地,口吐白沫。难怪罗隐会在逃命过程中选择跳马单挑。
赵全悄悄的同沈静秋解释,能将如此良驹跑到口吐白沫,至少是跑了上百里路,还是全速奔跑。沈静秋听后,并不表态。对于罗隐从哪里来,去往哪里,做什么,为何被人追杀,她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唯一的兴趣,就是救治罗隐,从中收取好处。
因为罗隐除了是定国公府的世子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身份,那就是太子妃的胞弟,太子的亲亲小舅子。
将罗隐安顿好,请来大夫治疗伤势。等大夫一走,沈静秋就问罗隐,“罗世子,天色已晚,这会派人去国公府报信,定然无法赶在城门关闭前进城。所以还请罗世子暂且住下,明儿我会派人送罗世子进城。”
罗隐身体一动,牵动伤口,忍住,平静的说道,“多谢沈姑娘,明儿我会离开,不会给沈姑娘增添麻烦。”
沈静秋淡然一笑,“罗世子太客气了。我并非是怕麻烦,而是担心世子不习惯这里的条件。毕竟庄子上没什么好东西,怕委屈了世子。当然要是世子不介意的话,多住几日,我也是极为欢迎的。”
罗隐微蹙眉头,对沈静秋的态度有些奇怪。“好,我就多住几日。”
这回轮到沈静秋发愣,“世子真要住?”
罗隐面上无丝毫表情,一本正经的问道,“是啊,难道沈姑娘不欢迎我?”
“不,世子误会。”沈静秋若无其事的说道,“世子要住多久都行。我安排了两个小厮在这里伺候,世子有任何需要,吩咐他们去做就行。时辰不早,我先告辞。”
沈静秋走到外面,赵全来回话,“姑娘之前让人打听的那队车队,已经有了眉目。那是齐国公府的车队,车里面坐的人是齐国公府大房的四姑娘。奴才还打听到,五年前,因为这位四姑娘病重,就被送到庄子上养病。前段时间病好了,才同她姨娘一起被接回国公府。”
齐国公府的四姑娘?沈静秋微蹙眉头,半点印象都没有。上辈子,那位四姑娘回京,她在守孝。等她出孝,还没来得及出门应酬,就被送入宫中选秀,两人根本没机会碰面。不过今日观那位四姑娘,容貌堪称绝色,一双眼睛格外吸引人。这样出众的人,为何在上辈子不曾听到半点消息,真是奇怪。
沈静秋暂且将此人此事丢在一旁,既然已经回京,那么对她的事情应该没有影响。
沈静秋带着人在庄子内四下查看。罗隐住在庄子里,总归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所以护卫们就需要格外的用心。
前面有人在打骂,沈静秋本不想过问,这样的事情哪里都有。不过随意扫了一眼,却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容。沈静秋呵斥,“住手。”
庄头田富贵见到沈静秋,赶紧请安行礼,“姑娘,那不过是个粗人,做活不出力,奴才这才打骂几句。姑娘可别看了,小心污了姑娘的眼。”
沈静秋冷冷一笑,“本姑娘要做什么事,何时轮到田庄头来质疑?”
田富贵惊了了一跳,“姑娘误会了,奴才绝对没这意思。”
沈静秋不再理会此人,走上前,亲自扶起那位老汉,“你是余二叔?你怎么会在这里?”
余顺跪在地上,表情格外的激动,“姑娘,奴才终于见到姑娘了,奴才有罪啊!”
“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余二叔不必多想。来人,扶余二叔下去收拾干净,好生照顾。”
“不,奴才不需要。求姑娘屏退左右,奴才有要紧事情禀报。”余顺一脸急切的望着沈静秋,生怕沈静秋扭头就走。
沈静秋沉默片刻,“好!你们都退下。”
“姑娘?”赵全不放心。
沈静秋摆手,“放心,余二叔不会害我。”
等人都退开,沈静秋带着余顺进了隔壁厢房,余顺当即嚎啕大哭起来,“姑娘,奴才终于见到你们了,你们要是再不来,奴才就是死也不会瞑目啊。姑娘,老爷当年路遇劫匪落水,最后落下病根,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处心积虑的在害老爷啊!”
沈静秋大惊失色,“余二叔,我敬你在我父亲身边伺候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不代表你能胡言乱语。没有证据的话,余二叔最好慎重。”
“姑娘,奴才但凡有一句虚言,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