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眠被绑在一根柱子上。手腕处缠了一根尼龙绳,绳子绕过悬在她头顶的柱子收的很短,花眠的手腕在之前隔断绑绳的时候已经受伤了,此时此刻为了不被绳子再次牵动伤口,只能半踮着脚。
雪纺上衣飘逸宽松的滑下来,露出一双细嫩雪白的藕臂,只是这段手臂上却多了许多大大小小的伤痕。
听到脚步声,花眠错愕的转头,一张漂亮的脸蛋隐藏在蓬松微乱的头发中,愈发显得精致小巧。花眠的嘴巴被布团堵住没法说话,但是在看到江琛的一瞬间,她的眼睛爆发出耀眼的神采。
江琛心都要碎了。他这么珍爱、宝贝的姑娘,从小便护着长大,出了花潮的事情没有让她受过任何委屈,他怎么敢,怎么敢这样对待?
“绵绵,别怕,我在这。”江琛声音微哑,一路疾行的步子慢了下来,他深呼几口气,怕吓到了花眠。
花眠摇摇头,她想表示自己一点都不怕,但是眼泪越不受控制的往下滑。明明之前被抓,被一个人留下面对歹人的时候都没有留下的泪水,这个时候像决堤的海水,蔓延而出,瞬间打湿了她的脸颊。
“哟,哭的真是我见犹怜呢。”缺耳朵从花眠后面慢慢走出来,笑容讽刺。
江琛戒备的看着他,想几步跨过去把花眠救下来。
“哎!别动,在动你的小美人可就性命不保了。”缺耳朵在身后很自得的摇了摇手上的遥控器。
江琛的眼瞳微不可见的收缩了一下,顺序扫视花眠的周边。然后在她的脚边发现了一根细细的电线。
“不愧是江队长,一眼就看到了。”
缺耳朵慢悠悠的上前,靠在花眠侧边的墙壁上,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敲出一根抽了起来。然后一口烟雾喷在花眠的脸上,呛得花眠不住的咳嗽。
江琛静静的看着,眼底凝结了化不去的冰,双手紧紧的攥起,手背上爆出粗粗的筋脉。
“我在你的小美人身上绑了一斤的炸药,不多,但是把人炸的血肉模糊绰绰有余。而开关就在我手里,只要我这么轻轻一按...”缺耳朵从烟雾中看了一眼江琛,“哎,我就喜欢你现在的表情,我告诉你,你越是愤怒,我就越开心,就越想好好折磨这位千娇百媚的小美人~”
“你到底想干嘛。”江琛低低的出声,像一头压抑着漫天怒火的孤狼。“一切事情都是我做的,和她无关,你放了她,我任凭你处置。”
“早这么说不久完了?但是现在,老子告诉你,晚了!”缺耳朵面色涨的通红,“我也要让你体会体会切肤之痛!”
说着,作势要按下开关。
“慢着!”江琛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又顾忌着不敢上前,竟有冷汗从他的额角慢慢留下。
缺耳朵明显被这一幕愉悦到了,转着眼睛想了一会:“让我放了她也可以,你跪下给我磕个头。”
花眠听到这句话,含着泪水的眸子蓦然睁大,对着江琛呜咽着摇头。
怎么可以,他那样优秀又骄傲的人,让他对缺耳朵这样社会人渣下跪磕头,和杀了他有什么区别?在花眠的眼里,江琛向来骄傲得如烈阳,淡漠得似白雪,她不允许有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去折断他的脊骨。
江琛没有任何犹豫,眼睛死死的盯着缺耳朵:“你说到作到。”
然后在缺耳朵极度兴奋的眼神中,缓慢又僵硬的屈下了一条腿。
缺耳朵的眼神跟随着江琛缓慢的动作,并不去催促他。这个过程对江琛是折磨,对他来说却是甘露。他愿意这样一步一步的慢慢享受。
但是在江琛的一只膝盖马上要触碰的地面的时候,变动突生。江琛一只手撑在地面上,一只手从自己的作战靴中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枪。
俯身,拿枪,上膛,侧头,瞄准,开枪。
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在花眠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砰!”的一声,缺耳朵的背后炸起一簇血雾。
缺耳朵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自己胸口的黑洞,一双手抬起,指着江琛,嘴里好像要说什么,但是嘴里却只蔓延出来无尽的鲜血,然后不甘心的摔在地上。
江琛从他的手里抢过遥控器,小心翼翼的收起来,走到花眠面前,轻柔的取下塞在花眠嘴里的布团,一只手珍重的捧起花眠的脸颊摩梭,“对不起,我来晚了。”
花眠摇头,盯着江琛的眼睛还是不住的流淌晶莹的泪水。江琛在心里喟叹一身,低头轻柔的吻掉了花眠挂在眼睫上欲掉不掉的泪珠儿,唔,是哭的。
“别怕,我马上带你回家。”
江琛以为花眠还没有从之前的惊吓中回神,蹲在身子帮花眠解开了绑在脚上的炸药包。
花眠泪眼朦胧的盯着江琛头顶的发旋,她逼着自己止住泪水,哭成这个样子也太难看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怎么了呢。
江琛解开炸药包后起身,然后替花眠松开手腕上的绑绳,目光瞟过花眠手腕上的伤口,愣了一下。这个伤痕绝不会是被绳子勒出来,只能是...
江琛回想起黄诗雅和他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