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暖气火倒是不算啥稀罕物,只是大家现在的思想只停留在吃饱喝足带好娃的阶段,还没朝向享受方向转化。
她记得在自己重生前她老家流行着极其时兴的一样炉子,虽然烧的是媒,但整个屋子依旧是暖洋洋,跟集体供暖没什么差别,而且这东西是一点秘密也没,明眼人一眼就能琢磨出来。
火炉子有她一多半高,火炉子上面有一根烟囱,烟囱透过窗户直伸到窗外,这样只要夜里盖好火门,就不会出现煤气中毒的威胁,而且这火炉子里外三层,最下面的那层有一个食指宽大拇指长的一截,平时可以用它来调节火候。
再上面一层盖住,可以在上面扔一个红薯,可惜要是烤的话,不怎么均匀。
最上面一层盖住,和整个炉子平行,美观,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在伸出烟囱的地方,凿一个大圈,然后把那个暖气形状的暖气片焊在这炉子上,能带起整个屋子的温度。
那玩意是在05年左右新起的,只不过后来技术不断改进,这东西也更加方便。
这就是商机啊。
再说,北方的冬季寒冷干燥持续时间也长,现在正是冷的时候,不怕卖不出去。
得赶紧回去跟她爸商量一下。
可是砸吧砸吧嘴儿,感受到嘴里残存的香甜,小姑娘又有一些怨恨,你们追二姨我不反对,可是,总归要跟我交代一下在原地别动,或者留一个来照看我吧?
哪里像你们这样,悄不遛的一下子都跑了,多亏你们赶上个重生的主儿,要是真的是她没重生……那也丢不了。
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得劲。
等三个人合力制服住有些不太正常的周玉霞后,周玉琴如释重负的擦擦脑袋上的汗,二姐也不知平时吃了啥,这会跑的这么快。
抬头不经意晃了丈夫背后一眼,汗毛倒竖,尖声叫道:“林振德,你闺女呢?!”
林振德费劲巴哈的把人制服住,歪着脖子擦擦脑门的汗,我闺女?我闺女不是在我背后吗?
没等笑出声儿来,突然感到不对劲,很不对劲,僵硬的扭着脖子,突然惊醒,这背后轻悄悄的,哪里有小姑娘的影子?
三人一时愣在了原地,等都回过神后,两个人钳制着周玉霞,周玉琴则是发疯似得往回跑。
跑到原地,这小姑娘也没在原地呆着,周玉琴俩腿无意识的这么一哆嗦。
“你们也别着急,那丫头精明的很,别人不拐她就是好的了,咱也别自己吓唬自己,等等啊”
这是林悦三姨在这安慰。
天沉压压的,云层好像也承受不住大雪的重量,眼看就要飘了雪花。
周玉霞这会被人把双手缚在身后,也不嚷嚷的要脱了衣服,两眼无神的盯着地上踩了鞋印的雪迹。
林悦手里拿着一截甘蔗回了和大人走散的地方,眨眨眼,呦你们都在啊,正好我买了一长根甘蔗,一人分点咱们回家吧。
周玉琴却不这么想,她那火气猛地窜到脑门,看的那头发都因为她的怒气直竖起来。
三两步走上前,夺取她手里的甘蔗,泣不成声道:“你个丫头,谁让你乱跑的!”
我这不跑,在原地不得冻坏啊,再说可是你们把我给扔在这的,咋就能怪我呢。
本来想反驳,但是第一次看老佛爷这么煽情的关心自己,这指责的话也说不出了,晃晃脑袋,用小白嫩爪子给她擦了擦眼里的泪,安慰道:“妈,你别哭,我知道错了”
就是我没错,我也得深刻的反省,是我错了,没理由,没借口!
周玉琴感受到温热的手指不断给自己擦拭,这才觉得丢人,扭身哽咽道:“我可没哭“
林悦的事情解决完,这二姨这,可是不能忽视。
她现在还小,总不能说,我二姨现在有精神分裂症吧?你们肯定能一鞋底呼死我。
最后四大一小进了镇上唯一一所规模稍微正轨的医院,东上镇利民医院。
这时候医院的设备简陋,也没个正轨的科室,又是大过年,有资历的医生都回家过年了,就刚分配的实习生或是经验尚浅的医生值班。
医院里药水味儿忒重,医院这时候几乎统一装修,墙面上下面是一米左右的绿色,上面才是雪白的墙壁。
听到他们挂了号,一个女医生打着呵欠出来,听诊器挂在脖子上,就是脸色有些不大好,嫌弃的看着这一屋子的乡下人。
“怎么了?“刻薄尖锐的声音。
“大夫,快看看我姐这是怎么回事,刚刚……“老佛爷急慌慌开口。
那不到三十出头的女大夫眉头一皱,“同志,请注意你的措辞,请喊我大夫,咱们这是正规医院,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诊所”
周玉琴的脸一下子尴尬起来,这纯粹是没事找事的节奏啊。
我们可是消费者,你们是为人民服务的,怎么能这么对待衣食父母?
林悦心里不悦,这老佛爷,除了给过我气受,还没受过别人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