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丢脸
半刻钟后。
顾凌宸拉着秦洛伊出现在贵妃娘娘殿中。
“儿臣和娘子来给母妃请安。”
贵妃娘娘笑容柔婉,招招手让顾凌宸过去,在他头灯拍了拍,“宸儿今天好乖。”
“前天回门还顺利吗?”
顾凌宸纠结的蹙起眉,飞快看一下秦洛伊,微微抿唇,似乎在思考要不要讲。
贵妃娘娘将他这一系列小动作看在眼里,声音轻柔的追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顾凌宸支支吾吾,好半响才在贵妃娘娘鼓励的目光下,吞吐的开口:“母妃,你再送一些礼物给我娘子好不好?”
贵妃娘娘面露诧异,第一反应是转头看向秦洛伊,眼神颇为晦暗。
秦洛伊敢保证,贵妃这一眼绝对是在误会她贪婪无餍,教唆顾凌宸这么说的。
她眉眼低顺,假装没瞧见,并未立即解释。
顾凌宸继续说道:“娘子的礼物在回门的时候已经全部让那些坏家伙抢走了。”
贵妃娘娘细眉一挑,面露诧异。
“那些坏家伙是谁?”
顾凌宸再次看一眼秦洛伊,然后神神秘秘的凑到贵妃娘娘耳边,小声的说道:“是娘子的妹妹,她看上娘子的东西,就硬要抢,娘子不让我跟别人讲。”
空荡的殿内极为寂静,唯有茶香漫开,烟雾袅袅,即便顾凌宸压低了嗓音,秦洛伊还是能够将他方才的话听清楚。
秦洛伊不着痕迹的抽了下嘴角,抬眸飞快扫一眼顾凌宸,再重新低垂眉眼。
装傻装得这么像,也不知道会不会因此得精神分裂症。
贵妃娘娘一怔,随即赫然而怒,一双柔情杏眼冒着火光,冲秦洛伊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秦洛伊今日穿得素雅,云形长杉,下身是淡青色的长裙,一头乌发简单绾起,头上只插着一根朴素的木簪子。
贵妃娘娘眼利,立即就瞧见秦洛伊的耳垂上有细小的伤口,她想起先前送给秦洛伊的那对耳饰,心中顿时明了。
“本宫赏赐你的那些东西呢?”贵妃娘娘冷声质问。
秦洛伊一僵,埋首许久才回答:“送给家妹了。”
她因紧张,双手不安的交缠在一块,浓密的长睫轻颤,声音低轻却是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分明就是心虚害怕!
贵妃娘娘狠狠的闭眼,再度睁眼时,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怒斥:“她那般对你,你竟还要维护她?”
秦洛伊眼眶一红,唇瓣蠕动几番都未吭声。
贵妃娘娘怒其不争,手指点着她额头,一下又一下的轻点,说道:“秦洛伊,你现在已经是太子妃了!已经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欺辱的!”
“不过区区一个庶女!”她眸光泛着冷意,“你要她跪就得跪,怎会被她抢了东西?”
秦洛伊眼泪倏然掉落,扑通一声跪下,声音哽咽不已,“父亲偏爱家妹,我虽为嫡女,却是要事事让着家妹,若是不顺她心意,她就要在外造谣毁我名声。”
“世人皆知秦府嫡女貌丑,心思恶毒,我就算争辩,也无人信我的话……”
“贵妃娘娘。”秦洛伊攥紧手指,像是汲取到一点勇气,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庞,哀声说:“我娘亲走的早,父亲又偏爱家妹,我在府中连个下人都不如,前天回门,他们几人便逼着我交出御赐之物,我终究是女子,势单力薄,如何能抵得过一众人?”
“我本想,吴氏和秦洛颜抢我娘留给我的东西,又抢我嫁妆,也不差这点御赐之物了,至关重要的还是要将太子从秦府中带出来……”
贵妃娘娘猛地扫摔茶杯,滚烫的茶水冒着蒸蒸热气,立即就将秦洛伊的话给打断了,怒不可歇,“他们难不成还想禁困太子?”
秦洛伊被吓到,失声了好一会儿,顾凌宸在旁火上浇油,“娘子的妹妹叫我傻子,还当着我的面欺负娘子。”
“好!好一个秦府!”贵妃娘娘怒火攻心,胸膛剧烈起伏,“抢夺御赐之物,藐视太子,心怀叵测!”
秦洛伊忙不迭上前拍抚,继续煽风点火,“还请贵妃娘娘为我做主,我被吴氏与秦洛颜欺辱了十几年,好不容易脱离苦海,她们却不肯轻易放过我。”
贵妃娘娘缓了缓,握住她手心,慎重承诺:“我会将此事如实告知皇上!”
炎夏将过,清晨吹拂的清风已经带上丝丝凉意,一众大臣如同以往在殿中早朝。
今日皇帝情绪不佳,眼眸半阖,神情惫懒,听底下的群臣将救扶关中大旱难民的事况告知后,皇帝启唇沉声:“秦爱卿。”
秦充一怔,忙不迭上前几步,诚惶诚恐的应声:“臣在。”
皇帝撩起眼帘,眼中带着深意,将一封密报狠狠的摔向他头上官帽,带着怒气让他仔细看看。
“自家后院都管不明白,你如何能来朝中当官?”
密报中密密麻麻写了一整页,皆是这些年来吴氏苟待嫡女秦洛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