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卖身契,酒儿的双眼陡然绽起泪光,娇躯微微发颤。
“姑...姑爷这是要赶酒儿走吗?”
修无缺脸色略显淡漠地看着她,转而说道:“我仔细想了想,你并不适合跟着我,还是自谋生路去吧。”
“可...可酒儿就想跟着姑爷,一辈子伺候您。”酒儿委屈巴巴地说着,转瞬间哭成了泪人。
修无缺皱起了眉头,早在先前离去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异样。
仔细想来,他和酒儿相处的时日并不算多,即便是算上原身,也才半个多月。
而他们的相处也一直循规蹈矩,言行颇为端正。
这酒儿怎么会平白无故地想要跟着他,甚至生出了伺候一辈子的想法呢?
实在是古怪。
这一刻,修无缺内心升起重重警惕,对酒儿伤心委屈的可怜模样再没有触动。
“你生性纯良,即便苏老爷对你恶语相向,都忍不住替他的伤势担忧,你这样的人跟着我,只会是一个负担。”
“不会的不会的,酒儿知道错了。”
早在前往苏老太爷院子的路上,酒儿就意识到了修无缺疏远自己的原因。
她赶忙拉住修无缺的衣角,一脸急色地说道:“姑爷,酒儿真的知道错了!”
“以后绝对不会随便可怜别人了!”
看着酒儿梨花带雨的凄楚模样,修无缺不禁有些心软,当即冷酷地扭过头去。
“我奉行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谁若是胆敢冒犯我,我管他是皇帝老儿还是举世圣贤,必定要让其付出惨痛的代价。”
“今天苏家的事情只不过是一个开始,今后类似的情况必定会层出不穷。”
“而你的性子太过圣母,跟在我身边只会碍手碍脚,迟早引我厌恶,还是就此别过吧。”
说着的同时,修无缺直接把手上的卖身契扔出去,冷着脸走向了前方。
“姑爷!姑爷!”酒儿下意识地追赶上去,但修无缺脚下连点,身影飘渺如仙,瞬间消失在街头。
看到这一幕,酒儿的泪水更是控制不住地涌出,娇俏的脸上满是湿漉漉的痕迹。
“姑..爷..酒儿知道错了..”
软糯的哭腔中饱含着悔恨,酒儿擦了擦泪水,但转眼间又模糊了双眼。
“酒儿..真的知道错了...”
她的话音愈渐低沉,也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后,才默默捡起地上的卖身契,低着头一脸失神地走向了前方。
而另一方,修无缺放缓速度的时候,已然拐入了另一条街道。
他并没有回身观望的心思,以免自己一时心软,又生出接纳酒儿的想法。
毕竟那副娇俏可爱的样子,即便哭得梨花带雨,也有着一番别样的美感。
尤其是那双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闪着泪光的时候,格外得惹人怜惜。
唉,自己也真是鬼迷心窍了,之前竟然会答应酒儿带她一起走。
看来,自己的骨子里也是个老色胚啊。
修无缺不禁摸了摸下巴,当即自嘲地笑笑,朝前方走了出去。
......
春居楼内,枯柳道长幽幽醒了过来。
他眨了眨眼皮沉重的眼睛,从娇香软榻上挺起身来。
“哟,您可总算是醒了。”一阵轻灵的声音突然传来,引得枯柳道长投去了目光。
只见春居楼的花魁盘坐在正对床榻的一个软台上,白皙的手指勾着头发,满是娇媚之感。
其衣衫单薄,轻纱制成的衣物堪堪遮住了关键地带,若隐若现之间,惹得枯柳道长不禁吞咽起口水。
不过正当他准备干些什么的时候,突然瞥见桌上的三个玉瓶失去了踪影。
他忙出声问道:“我放在桌上的三个玉瓶呢!?”
花魁眼含秋波地眨了眨眼,漫不经心地说道:“都碎成渣了,自然是被我给扔了。”
“扔了!?”枯柳道长猛地吼了一声,惊得花魁的峰峦剧烈晃动起来。
可惜枯柳道长并没有功夫欣赏这般风情,突然有些愕然地反应了过来:“竟然碎了?难道说...”
“遭了!”枯柳道长突然一掌拍在床上,脸色阴郁地想要翻身下床。
但他刚一用力,整个人就直接扑倒在地,脸与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哟哟哟,您可悠着点,不是小女子我说你,平日里还是得多多节制呀,否则...”
花魁眼中闪过玩味,但很快就掩面一笑,透出别样的风情。
“你闭嘴!”枯柳道长挣扎着站起身来,立即朝着花魁吼了一句。
花魁心生不悦,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在看到对方阴沉噬人的目光后,当即吓得闭上了嘴巴。
真是的,虚成这样了还不听劝,迟早得死在女人床上。
待会一定要告诫妈妈,以后春居楼万不能再做他的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