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十分苍白,神情也并不如前两次见时有光彩,像是好几日没吃过好饭了,谢春秋暗自忖度沐岚该不会如此亏待自己的女儿,连顿好饭都不给吃吧。
可怜她饭都吃不饱,还有心思跟到这儿来找自己的麻烦,也是可敬可叹。
其实谢春秋这倒是想错了,沐荷衣此番并不是故意来找她的麻烦,而是被丫头撺掇着来红绡阁中散心,没想到散着散着就看到谢春秋在这里喝茶听戏,甚是潇洒。
沐荷衣咬碎一口银牙,恨恨地道:“谢春秋,你既然同我表哥在一处,还背着他同戏子纠缠不清,你还知不知廉耻。”
她身后的小丫头站在那里,怯怯的看向谢春秋,很快低下头在那里瑟瑟发抖。
谢春秋暗自冷笑,头两次相见,还是温柔婉约大家闺秀,现在终于坐不住,要暴露本性了?
都听说沐大人教女有方,难道就是这样教的么?
碧玺哪里听得这黄毛丫头在她家王爷跟前放肆,听了这话便要上前,被谢春秋抬手阻拦“他在台上,我在这里,你什么时候瞧见我同他纠缠不清,照这般说,沐姑娘你岂不是也同楚兮纠缠不清了?”
想想觉得自己在背后这样拿楚兮说嘴,他听见了只怕很不高兴,也是自己对不起朋友了,又不免补上一句“哦抱歉,楚兮那个人一向眼高于着率先离开了包厢,碧玺跟在她后面。口中恨恨的道:“这个沐家小姐,我看是有几分疯魔了,王爷可不要因此动气,怪不值当的!
谢春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下巴“我是和他抢了男人,我爹可没有,碧玺,你觉不觉得她对我爹恨得有些莫名其妙。”
想想便明白了其中关窍“这样看来,沐岚在家中想必没少说我爹的坏话。”
然而这天下间没事便把她同她爹一起拉出来骂一骂的何止一个两个,谢春秋看得开,便也不过多去计较了。
而与此同时,松烟手中拿着一封信,走到了兰 案前“公子,这里有一封给您的信函,上面没有署名,您可要看看?”
兰 接过信函,缓缓展开,眸色渐渐暗沉,仿似黑云压城的那一片墨色。
这信函来自城西葫芦巷,是那个叛将蒋齐的义弟,信中说到他将要离开京城,将妻子女儿好生安顿,这之后他会回到京城,将自己所知全盘托出,了了这些年搅得他寝食难安额心口大石。
信函之中,另外附了一封信,纸张已经泛黄,看起来年头不浅,而兰 拿起那一张信纸,手上渐渐用力,直到青筋突起,方才放下,将信纸极为小心的叠了起来。
傍晚时分,兰 复又去了容王府,谢春秋刚用过晚膳,一见他便咧开了嘴“见卿你来的不巧了,没蹭上我容王府的晚饭。”
兰 眸光将她温柔笼罩,唇边笑意清浅“下次必然要来的早些,今日只能算作遗憾了。”
两人又闲谈几句,兰 忽然看向她,道:“思鱼,明日,记得去上朝。”
谢春皱着眉看向兰 “可是朝中有了什么大事,我却未曾听说过,皇上也并未传召,见卿怎得今日突然有了兴致督促我上朝?”
兰 道:“的确是有一些事,但不需你做什么,总之,明日你只要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无论发生什么,也不要搀和,能不能答应我?”
谢春秋越发疑惑,兰 这样的语气,倒叫她有些不安起来。
兰 笑了一下,之后伸手揉揉她的头:“听话。”
谢春秋展颜一笑“好罢,好罢,你这样,别说叫我去上朝,就是叫我去刀山火海我也去了。”
兰 摇摇头,满脸无奈。
她才是不知道,只她一句话一个笑,自己才是刀山火海都肯去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