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边问,边在纸上刷刷地写下方子,“将军,您这是阴虚火旺,心神失养,同时又操劳过度,导致心力不足,热邪伤津耗阴。”
“另外,将军噩梦连连,是肝血不足之证。”
军师皱眉,“那公子可有法子?”
军师这倒也不算大的疾病,服些汤药调养便可缓解,便道,“只要军师愿意配合在下治疗,定能有所改善!”
倾城将方子核对无误后交给军师,“将军先照方服药,三剂之后,在下再据将军的身体情况更换药方。”
“那便多谢公子了。”军师倒也温文有礼,同倾城说话的时候更是七分恭敬三分善意。
倾城敛眉轻笑,“将军无须客气,四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军师点头,“那老夫便不同公子客气了。”
服药总有禁忌,倾城嘱咐,“对了,将军可在睡前抹些薄荷苍艾膏,可助眠。另外,饮食方面还是要注意少食辛辣性热之品。”
军师捋了捋胡须,笑道,“老夫定会谨遵医嘱!”
俩人都没有注意到,楚凌渊频频回头,眸光锁住倾城,时刻关注着这边的一举一动。尤其是方才倾城为军师切脉的时候,眼波深沉得很。
心里想,这丫头,还真把自己当男儿了?竟不知避嫌,男女有别她不知道?
楚凌渊心中郁闷,周遭气压都降了几个度。
黎珮只觉空气中有一丝丝寒气在散发,打了个颤,转头便看见楚凌渊脸色铁青,闷闷的一言不发。
灵敏八卦如他,瞬间便领会到了楚凌渊生气的原因,随即便用眼神示意十四几人。
十四立马心领神会,在一旁憋笑,四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眼了?连倾城给人看病也要管不成?
在他心里,四哥可一直都是个胸怀天下的大度之人啊!要是宰相肚里能撑船,那他四哥的肚里便可撑下巨轮啊!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看来这话是对的!
黎珮得意道,“我的风王殿下,这回你输了!”
十四翻了个白眼,傲娇道,“哼!你别高兴的太早,谁胜谁负还未可知,不过你嘛,是输定了!”
笑话,他可是四哥肚子里的蛔虫,虽然不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但他有自信说自己掌握着楚凌渊的一切秘密。或者说,他们俩人之间没有秘密。
再说了,倾城是女儿身他早就知道了,可以说,从一开始,他就是赢家!
小样黎珮,跟我斗,你还太嫩了!
黎珮一脸不愿服输的样子,“等着瞧吧!”
十四倒无所谓,反正黎珮的好酒他是赢定了,努努嘴,“随便你喽!”
军师将方子收好,俩人随后便起身,倾城便先开口道别,“四哥,那我改日再来!”
不料,楚凌渊并不打算让倾城离开,薄唇微启,两个音节便掷地有声的落地,“过来。”
倾城抬头,有些疑惑,“嗯?”
这人还有什么事?
虽有疑惑,倾城还是照做了,走到楚凌渊身前,“四哥,还有何事?”
楚凌渊指着案上的布防图,说道,“你来看看。”
倾城见是军中机密,她恐怕适合看,有些迟疑,道,“四哥,这......”
楚凌渊眸光深沉,洞悉了倾城的顾忌,宽慰道,“无妨,看便是,此处都是自家人,你不用担心。”
听楚凌渊这样说,倾城便放心了,便也不再推辞,敛眉道,“好。”
倾城过去,便看到一张用羔羊皮制成的地形布防图,绘制精细,每一笔都经过仔细敲量才落笔,应是心思极其缜密之人才能够绘出的图。
倾城挑眉,眸光之中含赞赏之意,“四哥,想来这绘图之人定不是一般人吧?”
军师苏仕程豪爽一笑,眸中自豪,“公子好眼力,这可是我们殿下多年的心血,每一笔皆是殿下亲笔绘制而成!”
闻及军师这话,倾城愈发仔细的看图,笑着说,“没想到四哥还有这样厉害的功底啊!”
十四在一旁回话,“可别小看了四哥,当年我们兄弟在国子监的时候,除了骑马射箭之外,四哥的各门学问可都是第一名!”
倾城打趣道,“原来是四哥深藏不露啊!”
倾城将视线从布防图上移开,便撞进了楚凌渊盛满宠溺的眼神之中,倾城愣住,只见楚凌渊菲薄性感的唇开合几下,她便听到他发出撩人的话,“你若想知道,日后我都说予你听。”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人竟将这般话,倾城有些羞涩,脸蛋儿瞬间便红透了,将视线移开,弯唇一笑,“好啊!”
楚凌渊见这小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爱脸红,便放过了她,饶有兴味的说到,“有什么想法?”
倾城敛眉,凝神,素手一挥,便落在了地图之上的一处山峦群峰处,“四哥,依我所见,此处须派重兵把守。”
听到倾城这话,楚凌渊当即来了兴致,负手静立,“哦?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