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还不知道吧,圣上知道你要回来,便下旨让你到宫中去办及笄礼,给宫中添些喜气。”这对家族来说,是很大的荣誉,风倾清打心底里替妹妹高兴。
“可是,圣上为何要我到那宫中去办及笄礼?”倾城疑惑道。
“圣上同父亲只说是要沾沾相府三小姐的喜气,并未多言。许是朝中生变故,人心惶惶的,要活跃活跃人心,又或许,是皇上思念故去的昭纯公主了。”
“昭纯公主与妹妹同日而生,却早早便亡故,圣上许是惦念公主,便想起了与公主同日而生的你,这才命父亲将你的及笄礼移到宫中去办。”风倾清顿了片刻,继续说道。
倾城心中虽有疑惑,可皇命难违,便随着宫中来的姑姑去了偏厅学礼仪。
时间实属是有些紧张,所以倾城才一回来,便立马去学了礼仪,来不及休息。
毕竟是去皇宫中,生怕出了纰漏,惹出祸端。
......
皇宫中,保和殿内。
楚凌渊一袭衣袍上玄下纁,甚是威严肃穆,一身冷气尽显尊贵。他眉宇之间透着刚毅冷峻,在司仪的主持下接受了圣上赐予的渊政王王印和冠冕。
两个多时辰过去,繁杂礼仪终是结束了。
他拂一拂衣袖,依旧是那个淡泊浮华的他。来世一遭,不为荣华。
走出保和殿,他迈着健步,便欲回西郊军营。他已经离开皇宫很多年了,自从母亲入了冷宫,他便去了军中习武读书,鲜少回朝。
“四哥,四哥,等等我。”抬脚还没走出几步,楚凌渊便听到十四唤他。
他闻言,遂停下了脚步,一如既往地冷清,“何事?”待十四赶上他,又迈开修长的双腿继续走。
“方才在青石古街,我好像看到了倾城。但是太仓促了,我还没看清,便已随军离开了。”十四语气之中透着一丝不确定,眸光闪烁道。
楚凌渊闻言脚步微微一顿,无人察觉。
“只是我也不敢肯定就是她,当时人太多了,我也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倾城。”
十四感叹道:“当时在青城山,我们匆匆便离开了,也不曾留下姓名。或许真的只是萍水相逢,此生大概不会再见。”十四一时间竟有些落寞。
“若是有缘人,自会再相见。”楚凌渊思绪飘远,回忆起了当时在青城山时倾城同他说的话。心中便也起了波澜,如那被风吹皱的一池春水,久久不能平静。
同十一道了别之后,他便策马去了青石古街。
他孤身一人,一马,静静在街边站了许久,是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久。
他从正午等到日暮,从日暮等到了黄昏,又从黄昏等到了星辰如昼,从人群熙熙攘攘,等到了街道空空,人影稀落,他才觉得时间已经很晚了。
他想,那女子,许是烙在了他的心上,便再也抹不去了。
离开青城山后的很长时间内,他夜夜难寐,一阖上眼,那女子明润如玉的脸庞便带着盈盈的笑意,在他的心底晕染开来,充斥了他的整个心房,温暖了他的全身,让他再难忘却。
像他这样的男人,爱上一个女子,本是应该将她牢牢锁在身边的,不论她是谁。可她是恣意潇洒的,他不愿将她束缚,捆绑她的羽翼,封锁她的灵魂。
其实京畿有不少女子心悦于他,仰慕他的才情。父皇曾想为他赐一桩婚事,可他从未遇到过心仪的女子,也不想不明不白将人娶回家,让人独守空闺。
他常年征战四方,不愿成婚,也不想成婚。
......
倾城父亲回来时倾城还在学立容和坐容,一寸一步,步步生莲。
练习立容时,宫中来的姑姑说要女子走路要和稳定保持好平衡,要端庄大气,便将盛了半碗水的一只瓷碗放在她的头顶,让她来回走动。
宫中来的姑姑,对倾城很是严厉,每一个动作都要练上许多遍。毕竟是宫中来的,不知其身后的人是谁,地位有多高,轻易不能得罪,这是母亲私下里同她讲的。
倾城遂不敢多言,便乖乖听着姑姑的话练习。那姑姑见她听话,便也没有为难她。
“我奉命教过不少人家的小姐,像你这般听话又肯练习的倒是少见。”姑姑对倾城十分满意,遂夸奖到。
“姑姑过奖了。”倾城微微笑着,谦虚道。
正走着,却不知父亲何时已立在了门口,只听得姑姑上前行礼道:“见过丞相大人。”
听得姑姑行礼,倾城遂转身,微微低下头,垂下眼帘,怀着尊敬之心,对来人行礼道:“女儿见过父亲。”
“吾儿快快请起。”丞相见到多年不见的女儿,浑厚的声音中竟透着些许的颤抖。
“十余年不见,我儿都长大了。甚好,甚好......”丞相干涸的眼眸里竟盈满了喜悦的泪水,却久久未曾流下。
“当初我与你母亲去那青城山时,你才五岁不到,如今已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难得难得。”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