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朝堂议政结束后,半数之人心怀鬼胎,各有谋算。
其中以太尉秦寿和最为显眼,他大肆在朝堂之中笼络众臣,夜间便在太尉府密阁商讨谋逆之事,亦是贼胆包天,狼心外露。朝中无人看懂他到底是为谁铺路,许是为某位皇子,又或许是为他自己。
......
楚凌渊到江川之后,其实并未在军中露面,只是找了一个身形与他极相似的士兵易容成他的相貌,顶替他日日躺在轿中养病,只见军师十四王爷和副将三人,其余人均不见。
但故意虚设守卫,给细作可趁之机。还故意日日在军队整顿休息时从轿中抬出黑色脓血,随意倾泼在地上,生怕有人看不见。
是夜,月黑风高,叶影斑驳。军驻盘山河,盘山河浪大涛急,气势汹汹。
只见一人穿着士兵军服,鬼鬼祟祟地朝主帅军帐靠近,等他一路畅通无阻,顺利进入帅帐。等他反应过来可能有有诈时为时已晚,他能感觉到,脖子上已架上了一把锋利嗜血的刀,借着月色,他能看到那刀泛着银白色的光芒,似在张牙舞爪,准备饮血。
他心中虽害怕,但仍未发一声。
霎时间,帅帐之中灯火通明。他这才看清,原来用刀架着他喉咙的人便是身中剧毒,只能卧床,不能起身,命不久矣的楚凌渊。他心下大惊,便猜想这是一个大局,为的就是将佞臣一网打尽。
“说吧,何人指使你来此?” 副将黎珮将他捆住手脚,绑在椅子上。
“无人指使。”被捆绑住的人眼波无恙,平平说到。
“是真的无人指使,还是你不敢说?”黎珮用刀尖挑着他的下巴,逼迫着他与他对视。他只能移开目光,因为他做了违背本心的事。
“那好吧,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帮你说吧。杜若,遂宁城人士,育有一子一女,子七岁,女二岁,妻儿均在老家种地为生。三年前也是实实在在因想参军报国,顺便拿点军饷养活妻儿父母,才在秋季募兵的时候报了名,本想好好随军征战,习武杀敌,报效国家。奈何八王却在大军即将西进的时候找上了你,以你的家人为要挟,逼你为他所用。你为了家人性命,便不得不听命于他。如此,你便替他在军中打探消息。”杜若听到黎珮说出这些,眼睛瞪得很大,嘴唇颤抖,似乎是不敢相信。
“今日你擅闯军帐,便是因为他今日飞鸽来信,要你打探渊王殿下是否真的命不久矣,若真如此,对他来说也是喜事一桩,若不是,我倒猜不出他想让你做什么。你说呢?”黎珮佯装对此事很是好奇,便向杜若发问道。
“对了,左右都是死,今日你擅闯主帅军帐是死,昔日当细作也是死,你何不和盘托出呢?反正你都是昧着良心做事,这我也是知道的。”
“不过,你要是够聪明,便会知道,你若是这西楚大军中的细作,那是必死无疑的,就算是天王老子下凡,也救不了你,并且还会遗臭万年。”黎珮一脸无事的样子,故意把刀放在杜若面前晃悠,扬声恐吓。
“但是呢,小爷我向来面善心善,是不会这么无情的。你要是能当我们在八王那里的小信鸽,便是这西楚大军的大功臣啊。” 黎珮一脸邪魅,像极了反派。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了,你们家小公主很可爱呢,小爷我喜欢得紧。等你死了,我便将她收做干女儿。哦不,说错了,是亲女儿。” 黎珮这段时间实在是太过无聊,便一直打趣杜若。
杜若一听,便急了:“你把我闺女怎么了?”
“哎,别着急嘛,小爷我这么善良,怎么可能对小公主下手呢?”黎珮此时已经很欠揍了。
军师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开口道: “杜若,我们知道你有难处,不是那居心不良的人。至今也没有真正的造成什么伤害。我们已将你的妻儿安置在安全的地方,不会以此要挟你。待时机成熟,我们便带你去与他们团聚。”
“其实,在西域的时候八王便多次让我传递殿下的消息给他的人,但是我并没有一次告诉过他殿下真正的消息,一是我对殿下的行踪不清楚,二是我不想与他同流合污。今日他飞鸽传信的内容,想必各位也都清楚,他的目的是让我伺机对殿下动手。”杜若如是说道。
“若你今日不曾被我们制住,你将做何打算?真的将我置于死地吗?”一直不曾开口的楚凌渊问到。
“不,我从来没有这样打算过,只是我怀疑他还在军中安插了其他奸细,所以便做做样子。”杜若如实道。
“既如此,那我们便合谋演一出好戏,好好陪他们玩玩。”黎珮眸中精光乍现。
“那不久前殿下遇刺,你可知此事是否是八王所为?”军师问到。
“以他历次写给我的书信来看,此事并不是他所为,可能另有其人。”杜若斟酌了一下,如实说到。
“既如此,你回去后便传信回去,就说我确实是毒入脏腑,命不久矣了,说你只有晚上的时间有机会动手,但主帅军帐戒备森严,需要有人同你里应外合,方能成事,务必要让他说出其余细作。”楚凌渊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