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爷子转头看向贺璋,问:“地方都选好了吧?这镇上鱼龙混杂的,到底不是久留之地。”
“祖父放心,已经开始动工了,我已经吩咐下去,加紧人手,过年之前定能完工。”贺璋道。
贺老爷子颔首,看了眼贺璋有些苍白的脸色,轻叹:“建南可有好消息传回?”
贺璋微摇头,神色倒是平淡,“祖父放心,我还撑得住。”
市集上,老许家摊子上生意跟昨天一样的火爆,吃了铁板豆腐的人,一传十,十传百的,整个镇上的人都知道市集上多了个吃食摊子,卖好吃的铁板豆腐,便都想来买去尝一尝。
往常买了豆腐的人都是炖汤吃,何曾吃过这种滋味十足的豆腐?于是,豆腐也不必买了,直接买了这铁板豆腐,自己吃或者待客都很好。
老许家人忙活一上午,眼看着三百斤豆腐都卖完了,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家去。
陈婆子今日生意比昨儿好了些,豆腐也卖得差不多了,见他们生意好,心里也很高兴,见她们要收摊了,便问:“许丫头,明儿可还要豆腐?要多少?”
“明儿要两百斤就行。”虽说昨天跟今天生意都很好,但世人都讲究一个稀奇,新奇的东西刚开始出现,难免受追捧些,过了这个新鲜劲儿,就会淡下来了,毕竟,这豆腐再不好吃,也不可能每个人都天天来买了吃,她霉豆腐做了一两百斤的呢,还没看出效果,暂时也不慌接着再做,所以豆腐多了要是卖不完放着也是浪费。
听明儿只要两百斤,陈婆子有些纳罕,今儿三百斤豆腐都卖完了,明儿两百斤,够卖吗?换做别人,见生意这般好,指定是越往多的准备的,这许丫头倒是个不贪心的。
她点点头,“那行,明儿我给你准备好两百斤等你取。”
定好了豆腐,东西也收拾好了,一家人正准备离开市集回家去,迎面便走来一个宝蓝圆纹绸面袍子的中年男人,笑呵呵冲许三花等人拱手道:“在下是镇上福满楼的东家龚福光,有笔生意想跟诸位谈,可否让在下做东,请诸位赏脸去我酒楼用个午饭?”
昨儿来了个福记酒楼的掌柜硬要买方子,买卖不成还找人来堵他们,现下又来了个,尽管龚福光满面笑容语气温和,但老许家众人还是警惕的打量着他。
旁边的陈婆子也正准备收摊,见状,凑到许三花耳耳边小声道:“这福满楼比不上荣记酒楼大生意好,但却是龚福光他爷爷那辈儿就开着呢,是老招牌了!”
既是老招牌,信誉肯定是有保证的,陈婆子是土生土长的镇上人,对镇上的事还是挺了解的,许三花听出她说着这龚福光时的语气跟昨日说吴家兄弟完全不一样,便不由多看了龚福光两眼。
俗话说相由心生,这龚福光虽个头不高,但一双眼睛清亮光正,脸上轮廓分明,看着就叫人觉得很舒服。
对方是开酒楼的,找上门来要谈生意,不用想,也知道他要谈什么生意,正好许三花肚子也饿了,当下道:“龚老板诚意相邀,倒是叫人难以拒绝。”
龚福光一听,眼光一亮,忙做了个相请的姿势,“在下好酒好菜已经备好,各位请。”
许三花抬脚,率先跟了上去,老许家其他人见状,虽不明白昨日许三花商量都不能商量,怎么今日就二话不说跟这个福满楼的老板去,但许三花都已经去了,他们也只好跟上,若有个什么,相信许三花也能搞定的,没错,他们现在对许三花可是盲目自信得很。
福满楼离市集就两条街的距离,有两层,好巧不巧对面就是荣记酒楼。
一众人进了福满楼,龚福光直接领了他们去直接楼上包厢,早有得了吩咐的伙计在他们落座之后就好酒好菜的直往桌上送,很快桌子就摆满了丰盛的菜式。
龚福光也不急着说生意,只招呼许三花他们先吃饭,就跟朋友常往来似得,随和自在得很,一点也没有让人觉得好像很刻意。
许三花心里已经有了想法,因而也没有客气,拿了筷子就吃起来,老许家其他人见状,也都拿了筷子。
龚福光是开酒楼的,自然是很会来事的,不过片刻,就拉着许大茂兄弟敬起酒来,许三茂也是个嘴巴溜顺杆子上的,一顿饭吃下来,气氛很是融洽。
饭毕,龚福光又叫伙计上了茶,这才说起正事:“不瞒诸位,你们家的铁板豆腐在下也买来吃过,那调味实在是个好东西,我今日请你们过来,便是想问你们这调料可卖?”
是调料可卖,而不是调料方子可卖。
许三花心说自己没看错人,有钱挣,她当然是要挣的,便道:“自然是卖的,不过这调料难得,制作起来麻烦,这价格嘛,可不会低。”
龚福光也是知道府城的桃寿居酒楼,知道大名鼎鼎的荀三爷发家的因由的,好东西自然有价无市。
他也听说昨日荣记找上门去却空手而归的事,知道这许家人不卖方子,所以退而求其次抢在前头先说了买调料的事。
“这是自然,姑娘不如先说个价?我也先说在前头,我这福满楼不大,只此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