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花当然知道那是马,她前世就见过好些漂亮的大马,可眼前这匹棕红大马,毛发漂亮,色泽红亮,一双眼睛精神奕奕,踢着马蹄往前走的样子,怎么看怎么透过一股子说不出的好看来,叫人见之心喜。
真是匹好马,不过,十里镇上有马的人家少,也没有这般与众不同的马儿,这辆马车,不是十里镇的,怎么要往孤山村去?他们孤山村可没谁家有这么门亲吧?
许三花心中疑惑,扭头见许二树兴奋的跟个二傻子似的,真想捂额当不认识他,可偏偏这人还那般大声的喊她的名字。
赶车的青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小哥没看错,这就是匹大马,孤山村怎么走,小哥可知道?”
许二树回过神,虽还盯着大马舍不得移开视线,但嘴里却答了话,“知道,知道,这位大哥是要去孤山村?去干啥?我们就是孤山村的,兴许还能给你引个路。”
“你们就是孤山村的?那敢情好,就请小哥给我引个路吧!”青年说着,挪了挪屁股,招呼着许二树上车坐。
许二树何曾坐过马车?还是这么俊的马拉的车,当下就忍不住,想都没想就要往车座上爬,可惜,刚动作了一步就被许三花拎住了后领,动弹不得。
许二树反应过来,扭头冲许三花嘿嘿直笑,“三花,马车!我们还没坐过呢!”
“刚叫你长点心,可见你脑子也该再长长。”许三花面无表情,一手拽着许二树就走。
“诶,三花!放开我呀三花!”
于是乎,那青年只看见一个小姑娘一只手就拖走了一个身量与她差不多的少年,脚下生风般,且那少年死命扑腾着,竟挣扎不得。
“是昨日市集那个姑娘。”他饶有兴味的挑了挑眉,赶了车追上去。
沉寂的马车里传出一声低音,“我听出来了。”便再度沉寂下去,仿佛里边并没有人在。
青年很快追上许三花二人,笑道:“姑娘莫怕,在下去孤山村是为寻孤山村村长,没有恶意,二位既正好是孤山村的人,不如行个方便,为在下引个路。”
许二树眼巴巴的望着马车,奈何许三花不松开他,只扭头回了青年一句,“好啊,你跟着我们走就行。”
青年傻眼,但见许三花脚步不停,一手拖着个人,一人夹着块铁板提着两个大坛子还能走得飞快,便只好赶车保持匀速跟在后头,心里却在想:打听回来的消息相传这个许三花天生神力,能一拳踢飞三四个大汉,一手抱起一块大石头,现在看来,似乎有些实如传言?
平时一个半时辰的路程因着许三花今日走得格外快了些,所以不过一个时辰就回到了孤山村,进了村,许三花往村中大路一指,“喏,从这条大路一直往前走,走到村中央有口老榕树,那老榕树后头的青砖大院儿,就是村长家了。”
说罢,就沿着另一条小路往村尾去了。
望着许三花兄妹走远,青年才赶了马车,往村中央走去,不大会儿,就看见了许三花说的老榕树,看见了一幢青砖石墙的院子。
下意识的,青年四下在那石墙找了一圈,没瞧见被砸穿的破洞,不过有一处明显比旁的要新一点。
青年笑了笑,冲马车里道:“主子,村长家到了。”
“嗯。”车里应了声,“你且去说说吧。”
青年点点头,下了车,往村长家去。
正是晌午时分,没事做的村人许多都聚在了老榕树下摆闲话,见了一辆马车来了村里,都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见马车上的人往村长家敲门进去了,也好奇得很,便一直盯着村长家。
不大会儿,青年出来了,身边还跟着笑得合不拢嘴的村长,“小兄弟你放心,这事我定给你家主子办得妥妥当当。”
青年回了马车上,赶车倒了个弯出村去了,老榕树的人忙围上了村长。
“村长,这人谁啊?你家亲戚?”
“以往没见过村长这门亲戚啊?村长,这人是找你啥事啊?”
“是啊,村长,快说说,说说。”
“……”
他们孤山村在十里八村的虽说人口最多,可也没几家日子过得宽裕的,顶多图个温饱,他身为村长,在十里八村的村长中也是没脸得很啊。
如今猫冬,许多人都搁家没事做,好不容易有人上门送上了活,许村长是高兴得很,见问得人也多,当下就道:“南山脚下那大片无主的荒林子大家都晓得吧?那本也不是咱们村的地界,但好在就在咱村边上,所以那人找上了咱们,说是他们家主子看中了那处地方,想要建个宅子,叫我帮着找人将荒地拾掇出来,一人给三十文一天呢!”
“啥!三十文一天!有这么好的事?”
“南山脚下那荒林子可不好打整啊,也没看出那地头有多好,这人咋想着要去那里建宅子呢?别是糊弄咱们得吧?”
“你没看人家坐着马车啊!一定就是有钱的主儿,兴许人家有钱没处花偏偏就看中南山脚下的荒林子了呢?咱别管那么多,有钱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