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柏润行至车边,秦卿便快步上前,站在他的身边。
柏润一惊,侧目看她的神色深了几分。
他竟然没有察觉到她跟着。
秦卿说:“既然姐夫来了,我理当是要跟他打声招呼。”
车窗开着一条缝隙,影影绰绰能看到里面坐着个人。
柏润刚想找个借口,把她打发,谢晏深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让她上车。”
“是。”
秦卿拉开车门上去,白天的事儿,显然对他没有造成任何影响,晚上照旧带着秦茗一块去了御都会。
普普通通的打工人,怎么可能对抗得了资本家。
这么大的阵仗,一点新闻都没有。
她端正坐好,两人之间隔着距离,“你看到了?”
谢晏深手上把玩着一个神色的盒子,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几秒后,“看到了。”
“看到就好,那我今天立了大功劳,你是不是应该奖励我?一辆车,怎么样?”
谢晏深笑,眼底生了几分寒色。
两人说的并非同一件事,她是有意的,耍他。
她又摇摇头,“人家只是简简单单带着我姐姐上门接你下班,都能得到一辆车,我为了救你,不惜破相,应该要个更大的才行。”
她探身过去,目光灼灼的盯着他,说:“要你,行不行?”
他将糖盒捏紧不动,恼人的声音消失,他余光斜过去,她的眼睛里没有笑,乌黑的瞳仁,没有半分情绪,显得格外清冷。
“我听说,你曾经被丢弃过。”
秦卿抿住了唇,没有开口。
“你跟秦茗一母同胞,人生轨迹却是天差地别,所以你妒恨,想要抢走她的一切。”
她哂笑,看样子,是把她的老底都查了。
他再次开始摇晃糖盒,轻轻咳嗽了两声,说:“你猜,你现在人间蒸发,秦家会不会派人找你?或者,他们会当做这世上从未有你存在,不闻也不问。”
清冷的路灯光落在他的脸上,散出几分危险的气息。
镜片下的那双眼睛,蕴藏着阴狠。
忍不了的咳嗽,让他眉心微微蹙起,胸口微微起伏。
余光看过来,轻蔑的,阴鸷的。
令人不寒而栗。
他打开盒子,从里面拿了一颗喉糖,放进嘴里。
苍白纤细的手,骨节分明,朝着她轻轻一挥,示意她下车。
明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可身上那股子气势,像极了武侠剧里头,坐在轮椅上的绝世高手,半死不活却拥有深厚的内力。
只需动动手指,就能轻易的拧断她的脖子。
可惜他不是。
她轻轻一笑,转开了视线,看了眼空着的驾驶室,车钥匙就放在那儿,她又看了眼,背对着车身而站的柏润。突然起身,利落的爬到驾驶室,迅速发动车子,控制好速度,在不伤人的前提下,将柏润撞开,而后飞快的逃走。
这叫明目张胆的偷人。
车子开的很快,穿梭于车流之中,目的地未知。
背后,有两辆车跟着,秦卿的手机响了好几次,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柏润。
她看了眼紧跟在后面,并企图超车拦截她的车子,说:“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么?”
她说的是制伏狂徒的事儿。
“没看出来。”他的语气极冷,车子开出来之后,他就没说过一句话,静默的坐在后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能在想,用什么方式让她人间蒸发。
秦卿笑了笑,“你看了我多久?”
没有得到回应。
右侧的那辆车与之齐平,副座车窗降下,露出柏润肃穆的脸。
秦卿只看了一眼,加踩了油门,车速更快,这条路车流不少,几次都是擦着人家的车超车,刺激人的肾上腺素不断攀升。
后侧响起咳嗽声,他伤风未愈。
她想了下,温声说:“我今天心情不好,原本是不需要你陪我,但我为你受了伤,所以你有义务陪着我。让柏润停下,否则我怕太刺激,你受不了。”
现在人在她车上,柏润他们其实不敢乱来。
秦卿的车速基本控制在一百左右,他们快,她就快。
车子开的又猛又不要命。
谢晏深将车窗降至三分之一处,伸出一只手,打了个手势。
两辆车开始减速,最后消失于车流之中。
谢晏深:“你想好后果。”
“不想,你打得过我,再想。”
他拿话威胁她,那她就用行动告诉他,她有多吊。
车子停在一处偏僻的高速路口,她停好车子,又爬回后座,凑到他跟前,把受伤的耳朵凑过去,“你看。很疼,医生说要留疤。”
不等他什么反应,她便靠过去,双手环住他的腰,耳朵贴在他的胸口,“抱一会,就当补偿吧。”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