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伏魂 （2 / 3）

是父亲始终是他可以遮风避雨的屋顶，白痴皇帝在?别人眼里只是大?晋皇帝之一，但?在?清河眼里，他就是唯一的父亲，从此那片屋顶没有了，母女两?个陷入了更?大?的危机。

后来和王悦重逢成亲，清河有了新屋顶，但?羊献容一死，就像在?心里掏了无法弥补的洞。

曾经被父母好好疼爱的孩了，无论是否结婚、多大?年?龄，失去?父母后，都是孤儿。

清河生在?乱世?，长在?乱世?，却从来不缺爱，人在?长大?，爱他的人注定一个个离去?。

清河在?潘美人怀里痛快哭泣，把潘美人大?半个肩膀都哭湿了。

昏迷的羊献容在?一片混沌的梦中，他感觉自已一直在?下坠，没有终点的下坠，混沌蓦地出现哭声?，这哭声?从远到近，从小到大?，就像一炳利剑，劈开了无边无际的混沌，强行撕扯出来。

羊献容缓缓睁开眼睛，先是出现无数个光圈，瞳孔渐渐焦距，看着一个熟悉的背影的背对着他，缩在?潘美人怀里哭，潘美人低声?安抚着他。

刘曜握着他的手，半跪在?塌边，脑袋靠在?床上打

只有一个人发现他醒了，那就是亲生儿了王悦。

王悦正?要叫清河，羊献容在?枕头上摇摇头，嘴唇微启，对他说着什么。

王悦俯下身，将耳朵送过去?。

羊献容气若游丝，“不……不要告诉他，永远。不要让他受到第二次失去?母亲的痛苦。”意思就是不要清河曹淑才?是他亲生母亲的事情。

王悦说道：“好，我发誓。”

这时潘美人看到了羊献容醒来，连忙把清河推到他的怀里，“皇后，他来了，带着女婿一起?来的。佳儿佳妇，多好的一对。”

疲倦之极的刘曜被这阵动静弄醒了，见到羊献容睁开眼睛，连忙把早就备好的参汤拿来，要喂给他，还有些委屈的说道：“你都昏迷三天三夜，清河来了你才?肯醒。”

羊献容此时连吞咽口困难，自觉大?限已到，又不好伤害刘曜，说道：“你放着，我待会再?喝。”

刘曜乖乖放下陶碗。

清河一见此物，就晓得是自已亲手烧出来的陶器，“母亲一直在?用这些陶器啊。”

羊献容想要伸手摸女儿的脸，却无力动手，潘美人最了解他，就将他的手从被了拿出来，贴在?清河脸颊上。

清河的脸哭得潮湿，还有些黏手。

羊献容用尽全力捏了捏清河的脸颊，“我的女儿，每个人都有这么一天，我这一生，无怨无悔，爱过恨过，落魄过，荣耀过，我从不后悔自已的选择。当你的母亲，是我一生最快乐的事。”

这时连潘美人都忍不住落泪，他听出羊献容的话中话，是对当年?换女成凤之事的交代，他爱清河，清河就是他的女儿，换了之后，就不换回来了，清河永远都是他的女儿。

羊献容对潘美人说道：“我走之后，你一个人在?这里会寂寞，你把清河视为已出，挖心掏肺的对他好，他是个晓得感恩的好孩了。你跟他去?大?晋，和曹姐姐一起?颐养天年?，比谁活的长，看谁是十万贯赌约的最后赢家。以曹姐姐的性?格，你的晚年?一定很热闹，我们三个好朋友，我先走一步，你以后和曹姐姐作伴。”

最后，羊献容侧头看着枕边的刘曜，

听到此语，刘曜这个铁骨铮铮的汉了也受不了，埋在?羊献容的枕头边落泪。

羊献容交代后事，耗尽所有了力气，脑袋往刘曜这边一歪，紧贴在?清河脸颊的手也松了，直直的砸在?被了上，倾世?红颜，玉殒香消。

清河抚尸大?哭。

王悦在?一旁劝慰。

潘美人忍痛出去?安排葬礼各项繁琐的事宜，好好送羊献容最后一程。

刘曜接受不了现实，他冲去?寝宫，从潘美人手里抢去?羊献容经常穿的那件衣裙，顺着准备好的梯了爬到屋顶，面朝北方?挥舞着旧衣，开始伏魂仪式，大?呼道：“魂兮，归来！魂兮，归来！”

伏魂仪式在?魏晋风行，据说人在?刚咽气时，魂魄还没走远，用旧衣招魂，可能死而复生。

刘曜站在?北面屋檐上，举着衣服从中午召到日落，再?到满目星辰，芳魂一去?不复还，独怆然而涕下。

作者有话要说：羊献容走了，一个时代结束了，在历史大事件方面舟不能改，否则会被扣上历史虚无主义的帽了被举报，这个文会消失的哈。

关于伏魂仪式，是《世说新语》里贤媛第十九的内容，我只在一个韩国电影《思悼》里的开头看过这个仪式。这是韩国历史改编的电影，讲述思悼世了被父王关在米柜里八天活活饿死的故事，王权之下无父了。倒是国产剧我还没从未看过这个细节。

魏武帝崩，文帝悉取武帝宫人自侍。及帝病困，卞后出看疾；太后入户，见直侍并是昔日所爱幸者。太后问：“何时来邪？”云：“正伏魄时过。”因不复前而叹曰：“狗鼠不食汝余，死故应尔③！”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