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被喂过药,这会子倒也不必汤汤水水的伺候,只需要添添灯油,挑挑灯芯关关窗,时不时注意着皇上的动静,一有不好,第一时间去外头跟御前大总管禀报就是。
其余太监退出去以后,梵葳轻手轻脚走上前,伸出手探了探少年天子的鼻息,她娘亲是神医,虽然她没能得到娘亲的全部传承,但给人探探脉息之类的,不成问题。
少年天子顾子瞻气若游丝,气息只出不进,把梵葳骇了一跳。
“皇上…皇上?”
梵葳伸手轻轻推了推他。
龙榻上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梵葳又继续给他探了探脉,的确是相当的微弱,她不禁疑惑,之前看着那么生龙活虎的一个人,怎么转眼就变成了这副病秧子的模样?
不管了,宫里有的是太医,总不至于让他丧了命才是,梵葳打定主意,自己看也看了,该知道的也知道了,实在不宜久留,否则容易让人察觉出端倪,她站起身抖抖衣袍,为防止被外面那几位太监发现,索性推开窗从后面跳。
只是她没注意到,人倒是成功离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布包却留在了少年天子的寝宫里。
待人离开,原本该半死不活的少年天子才慢慢坐直了身子,目光落在那小布包上,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顾北羽挑开帘栊从后面出来,弯身捡起布包交给顾子瞻。
顾子瞻打开一看,是一排排泛着冷光的银针。
“原来小丫头想替我扎针治病呢?”
顾北羽无奈失笑,“皇上,这位的医术可是半吊子,您龙体贵重,切不可胡闹。”
少你天子毫不在意地哼笑一声,拈出一支银针仔细端详着,“朕与她周旋整整七年都活得好好的,不信能因为这蠢物就丧了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