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来那是种什么样的心态转变。
许星瑶每每想起蔚拂, 总会生出一种歉疚,一种小心翼翼的负罪感,唯恐唐突了对方, 可实际, 她明明什么都还没有跟蔚拂发生过。
她们从来不是情侣。
她渣过的人不少, 从未生出过抱歉,甚至之后再不会想起那些前任。
对着蔚拂,这个她始终未曾得到过的女人, 却有那么多的无根的担忧。
而当她真和蔚拂在公司碰上面, 那种情绪又会被掩盖下去, 好像从没出现过, 反之被一种完全不一样的,想要上前挑逗,按捺不住的兴奋感所取代。
她的心情,变得反复无常起来。
这种反复无常的具体表现就是......
她的追求没有完全停掉, 每天固定的小礼物还是会送, 但不是她亲自去挑选准备, 反正是交代的别人, 不需要半分心力。
她如果真的有心放弃, 是该吩咐停止这项工作的。
但到了下班时间, 她却极少再邀请蔚拂,说要送人回家了。
她总是提前就离开公司, 去赶一些可去可不去通常交给下属去做的饭局。
她跟自己解释,她是有正当理由的,人际交往和应酬必不可少。
等晚饭后,过了下班高峰期那个点,她又会顶着夜色默默回到公司加班。
很多次, 许星瑶赶完饭局走到公司大楼下,她抬头看见的,都是橙红的晚霞与蓝紫的夜空交接。
那是一种很梦幻美好的景色。
她看着那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景交相辉映,在天空中争夺着最后的主权。
那种短兵相接,激烈又安静,漂亮得不像话。
她好像也在经历这种无声的战役,她的内心她的情感,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默默挣扎与拉扯。
许星瑶回到星辰的时候,有时候蔚拂在加班,有时候不在。
可不管蔚拂在或者不在,她一个人窝在老总的办公室里,看资料看到脑子木掉的时候,总会习惯性地抬头,去寻找设计部格子区那唯一的光点。
看见了,她会呆呆看着愣一会神儿,等反应过来了她就又充好了电,可以投入下一轮工作里。
没有看见,她也不会黯然神伤,只是重新低下头,将手里的资料翻的“哗哗”作响,以此来掩盖内心回荡起的空落落的声音。
两人一起加班时,已经连着好几天,许星瑶从楼下带回来的都不是咖啡,而是温牛奶,她搁在蔚拂的桌边,安安静静地路过。
蔚拂:“?”
她伏案翻阅资料,修改电脑上的图稿,在她工作的时候从来不会分心,她游离于世界之外,她桌上那杯牛奶出现,几近于无的声响,她却抬头了,“许总。”
许星瑶回头,神情恹恹。
女人被她囧到,这是加班加到痛不欲生的地步了?
蔚拂抿唇,压住笑意,“许总是小气加班工资吗?”她握起那瓶牛奶,晃了晃。
星辰是有加班补贴的,但蔚拂从来没有打过加班申请,所以她此时这说法并不存在。
蔚拂一直都知道,前段时间她和许星瑶一起加班时,那女孩偶尔和她闲聊几句,大多都是斗嘴,而那斗嘴,听起来挑衅,但无一例外其实是劝她早点儿下班回家休息,嚣张又刻薄的话语外皮里,是在关心她的健康。
许星瑶不知何时换掉了白天的那套西服,又穿上了她钟爱的jk,白衬衫上打着红蓝领结,藏蓝的格纹半裙,手中还搭了件同色的长袍。
整个人文雅又安静,像是走在校园小道上的书生气女孩,任谁都想不到这是一个拥有不羁灵魂的小魔王。
蔚拂在内心暗暗地赞赏了一声,她就听见许星瑶有气无力地说,“对啊,喝了牛奶赶紧回家睡觉吧。”
女孩的眼睛不一样了,不是那种外形上的不一样,那颗玻璃似的浅棕色瞳仁没有了曾经看她时的那种光彩,甚至有些躲避?
这是,不想和她共处一室加班吗?
这些天来,许星瑶的那些似有若无的改变,她并不是感觉不到。
那些热火朝天的追求始终没有得到回应,所以渐渐冷却熄火了吗?
蔚拂心底暗笑一声,真是三分钟的孩子心性。
她“嗯。”了一声,又说,“那许总也早点休息。”便垂眸没再看那个女孩,眼底明暗不辨。
电脑上那张图稿在之后的时间里被反复修改了很多次,直到她下班,反而又被她回档到了最初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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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毅啊,没事吧,吐怎么样了?”
方毅扶着脑袋,从卫生间出来,在走廊撞上了出来寻他的方欣兰,“姐,今晚我实在不行了,我老婆还等我回家呢。”
“哎,没事没事。”方欣兰上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