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斗信誓旦旦的保证,第二天就落空了。
他取了个背篓,装好郭三的脑袋和腰刀,想去城里打听打听。
“鸡大师,我去去就回!”
方斗走前,朝鸡大师打个招呼。
经过那晚并肩奋斗,方斗和公鸡关系突飞猛进,真正讲他当成信赖的长辈。
公鸡咕咕叫了几声:快去快回,回来修炼。
方斗临走前,从米缸的白米下寻摸,取出一块金锭,迟疑了片刻。
金子可是好东西啊,可惜太晃眼,他一个破庙栖身的‘和尚’(外人眼里),贸然拿出这么大块金子,惹来的麻烦不小。
犹豫再三,方斗指甲一划,切下豆粒大的边角。
用钱的地方太多了,这次郭三来袭,一场剧烈打斗,毁了不少东西。
墙壁被撞坏,要请石匠回来修,材料钱、人工钱加起来,起码要数万钱。
还要采买针头线脑等琐碎,掐指一算,钱不够了。
方斗掀开米缸,估摸着装了一百斤米,用稻草袋装好。
以往,方斗从破庙出发,前往县城赶集,最多负重五十斤米。
但是,自从修炼金鸡桩,方斗体力大进,背上百斤大米走十几里地,全无问题。
“嗯?”
方斗这次赶路,发现沿途情况不对。
路边的农田,多出几行歪七扭八的脚印,将秧苗踩得稀烂。
再往远处看,几行黑烟冲天而起,不像是炊烟,反而像是有人故意纵火。
也不见了奔跑打闹的顽童,路面上冷清清,没有一个行人路过。
方斗微微皱眉,郭三越狱,竟造成如此巨大的影响?
等到了县城,方斗才知道发生什么。
原本空荡大门两旁,此刻站了七八个官兵把手,腰间挎着刀,墙角斜靠着长枪。
“什么人?”
官兵见方斗想要进城,杀气腾腾拦住他。
方斗客气道,“几位兵爷,我是城外十里外的破庙而来,特地来县城采买。”
几个官兵的目光,落到方斗头上,见到标志性的短发,一副了然模样。
“原来是个和尚,进去吧!”
他们见方斗打扮,一看就是穷和尚,也没心思揩油,招手放行。
方斗却不着急走,浅笑问道,“几位兵爷以前没见过,莫非城里发生什么大事?”
说着,他从袖口掏出几枚铜钱,都是足分量的好钱。
一个官兵接过铜钱,语气和蔼许多,解释起来。
原来,还是郭三越狱造的孽,此人凶狠如狼、狡猾如狐,杀光狱卒后,还放出许多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
重犯们冲出牢房,在城中到处杀人放火,可谓是丧尽天良。
虽然后来县衙捕快出动,杀了一批犯人,但更多狡猾之辈窜出城,隐藏在乡野之间。
县令一封书令,请来两百官兵镇守县城,手下捕快、弓手下乡捉拿逃犯。
“今早县衙,县衙已经贴出告示。”
“一应逃犯,全都悬赏。”
“此案首犯,待斩死囚郭三,悬赏一万五千钱!”
方斗听了,觉得身后背篓更沉重几分,这简直是金头啊,值钱,不是一般值钱!
……
拜别守门的官兵,方斗走入县城当中。
“滋!”
方斗发现,城里一副遭受摧残的模样,许多熟悉的房屋坍塌、烧焦。
街道旁,随处可见还没熄灭的灰烬,一缕缕黑烟连续升起。
“呜呜!”
“爹啊,娘啊!”
废墟的房屋前,一张张白布覆盖下,都是被逃犯杀害的良善百姓。
幸存者带伤挂彩,扑在尸首上痛哭,痛呼声此起彼伏。
方斗正看得心中郁闷,恨不得将郭三的尸首,细细剁成肉馅喂狗。
“这位大师,让一让!”
方斗回过神,见到一行身穿白衣、腰扎黄麻的丧班,正站在自己面前。
原来这是一家送葬的,被自己挡去去路。
“得罪莫怪!”
方斗鞠了一躬,侧身让到路旁。
等到丧班过去,方斗才起身赶赴目的地。
县衙门口,驻扎了两列精干的官兵,他们可比门口更加戒备,手持长兵,目光炯炯有神巡视往来行人。
“县衙重地,来人止步!”
方斗卸下身后背篓,将米袋挪开,取出沾血的腰刀和头颅。
“哗!”
官兵们见状悚然大惊,将方斗当成了上门挑衅的逃犯,一时间几十根长矛探出,指向方斗全身上下。
方斗若是应对不好,一眨眼就会扎成马蜂窝。
“慢着,我是城外破庙的,捡到逃犯郭三的头颅,还有这把刀,特地过来上交给衙门!”
官兵带队的首领,疑惑望着方斗,他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