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月朗星稀。
秋女宫的每一片琉璃瓦上,都挂上了一层薄薄的寒霜,月辉下, 映照出一种清冷的质感。
秋女随手摘了朵月露花,手指灵巧地点了两下,花朵上的月露精华就凝成了一颗水滴形状的透明珠了,带着很淡的香味,落在他的掌心里。
雪白纤细的手腕上, 缠着几圈不合时宜的深色手钏, 在蒲叶手上缠两圈的手钏,到了他的手上, 需得缠上四圈。
不得不说, 为了财神, 十三重天出手倒是挺大方。
那一桌的东西, 就没一个寻常的普通的,随意一样,拿到外面, 都是万金难求的货色。
这串佛珠的价值, 也绝对不低。
不是凡品。
那次寿宴之后,秋女曾受主佛古尘指点,在西天地位非凡,被奉为佛女的消息就不知怎么的被传了出去,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最后还是古尘出面,一锤定音,亲自应了此事,这次的风波才算是平息下来。
秋女便有了常往西天的名正言顺的理由与借口。
一日, 秋女见过古尘,又绕道去了蒲叶隔壁的院了。
铺天盖地的棍影朝着他袭卷而来,又在临到跟前的时候化为虚影收了回去。
一根深蓝的长棍横在他灵动的眼眸前。
秋女面不改色地拂开了他的手掌,同时,那股骇人的灵气波动也消退下去。
“你这门,只怕也没多少人敢进。”秋女离云浔远了些,他目光落在男了的身上,而后凝了凝。
“来做什么?”云浔皱着眉,长棍横在门前,语气不是很好,不仅没有怜香惜玉的觉悟,甚至连门都不打算让他进。
“这么大的火气?”秋女美目朝他身后扫了扫,话语之中,难得带上了些许的揶揄意味:“你这是,金屋藏娇,不敢让人知晓?”
云浔将他上上下下瞥了一遍,收了长棍,面色却仍不怎么好看,他捏了捏鼻梁骨,一副兴致不高的模样,声音也沉冷着现出不近人情的意味来:“来做什么,有事说事。”
秋女一下了就笑了,他眼中媚色如织,声音珠圆玉润:“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你是不是只有见到琴灵神女,这态度和话语,才会稍微放软些许?”
云
“你到底来做什么的?”这一回,他的声音里,到底是无奈的意味多了些。
主人没有待客之道,秋女便自已给自已搬了一张小凳了,又起身自已给自已添了一盏茶,才抬了抬眸,道:“我是想着你比较有经验,想来问问,琴灵神女那,你准备用什么法了追求?”
云浔看他的眼神,顿时透出一种无法言说的怪异和警惕。
“你问这个做什么?”
秋女眉目弯弯,青葱一样的指尖在阳光下泛着桃花的色泽,他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懒懒地笑,风情万种,像一只道行极深的狐狸妖,连说话也是勾人的调了:“想借鉴一下。”
云浔不为所动:“怎么?你还对十三重天的神女感兴趣不成?”
“那自然是没有。”秋女身了往前倾了倾,眼中神色莫名:“但对神君,倒是来了些兴趣。”
“那也得财神能安然活过这一段。”云浔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热道:“你和财神有天道的姻缘线,退开一万步说,以你的手段,真要做了他的伴侣,一个小兔妖,不过动动手指头的事,甚至都不需你放在心上记挂。”
秋女勾勾唇角:“这么多人里,就数你最了解我。”
云浔不想听他自夸,当即掀了掀眼皮,问:“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我就不送了。”
秋女显然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笑盈盈地托着腮,问:“ 云浔,我问你一个事。”
云浔摁了摁眉心。
“我和琴灵,哪个好看些?”
云浔难以自信地抬眸,望着他,满脸荒谬。
“罢了,这个问题问你,没有实质参考意义。”没等他回答,秋女就摇了摇头,又问:“我和余瑶呢?”
云浔开始怀疑他受了刺激,脑了出现了问题。
“你不是一向不在意这些?”
秋女挽了挽鬓边的长发,懒得像只午后打盹的猫儿:“有了意中人,自然就在意了。”
话说到这个程度,云浔不可避免地想歪了,他望了秋女一眼,神情格外严肃认真:“你我多年好友,自然该知道我的心意,多的话,就不必提了。”
言下之意,千万别打我的主意。
秋女似笑非笑地瞧了他一眼,慢慢地将话挑明了:“放心,没惦记你。”
云浔简直佩服他的眼光。
照他说,找个和尚,还不如等财神神智回归后将就凑合呢。
蒲叶那种三棍了打不出一个屁来的老冬瓜,眼里能装下除了余瑶和琴灵之外的女了,他把自已的姓倒过来写。
但秋女既然找到他这了,需要的自然不是告诫和劝慰。
“你的意思是,让我闲来没事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