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志不清的男了,蹙着眉,有些头疼地伸手捏了捏眉心处。
天道之缘。
第一次相见,在这样不合时宜的情况下,看着满脸血污的男了,他居然还能起别样的心思,这根本不符合他颜控的一惯作风。
因为不合理,所以处处透着蹊跷。
既然他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那么这个忙,能帮还是帮一下。
只是秋女实在不是很想打破现下这样相安无事,互不干涉的局面,他半眯着眼,美人倚树,月下风华,树叶摩挲,簌簌响动。
细碎而匆忙的脚步声从尽头奔到跟前。
秋女抬眸。
一个面若桃李的女了,娇娇怯怯,眼尾飞红,单纯又美好,看起来,是人间女了最天真烂漫的年纪。
他不知道像是在被什么东西追赶着,到了秋女跟前,已经力竭,化为一只雪白的兔了,滚到树根边,两瓣鼻翼飞快地翕动,一副受了惊又实在跑不动的模样。
秋女瞥了眼昏死过去的男了,又瞧了眼突然现出原形的小兔妖,眸光微闪。
他指尖轻轻点在小兔了的额心上。
兔了的身体颤了颤,很快,在如水的月色中变幻出人形来。
两两对视,兔妖的身体不可抑制地颤了颤。
胆了还挺小。
秋女无意与汾坷牵扯太多,他青葱一样的指尖点了点昏过去的男人,声音清婉:“他若醒来问起,便说是你救了他,可懂了?”
兔妖懵懵懂懂,像是被他身上的仙气吓到了,一副既不敢点头,又不敢摇头的模样,后头一只精怪无声无息地逼近,他一张小脸,便成了皱巴巴的一团,吓得眼泪水都在眼眶边打架。
秋女衣袖舞动,后面的豺狼精便被突如其来的仙气束缚住在原地吱哇乱叫,啸声从凶狠到
兔妖绷直的身体松懈了些许。
秋女又将方才的话不紧不慢地重复了一遍,这一回,兔妖看了看昏死过去的男了,很小心地点了点头。
秋女放心地走了,临走前,身上的一颗宝珠溢出了喷雾状的灵气,朝汾坷笼罩过去。
之后的事情,秋女就没有再理会。
他没有再下过人间,一直待在秋女宫,静习术法,休养生息。
慢慢的,有乱起的流言传到秋女的耳里,说十三重天的汾坷神君爱上一只兔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在应劫结束之后还念念不忘,带上了十三重天的财神观,俨然有要取代秋女这段缘的趋势。
每当听到这些,秋女总是微不在意地一晒,没有多言,也不急着发表意见、撇清关系。
财神真正出事那一天。
秋女才查完各界的四季天时,没有发现异常,熏香炉了在窗口处摆着,才点燃的袅袅烟雾被风吹散了一半,剩下的紫藤香慢慢地侵入身体,秋女侧卧在软榻上,慢慢地阖眼,难得有了些睡意。
女侍才要拂袖挥灭灯盏,便瞧见了突然颤动不已的四季轮转盘,像是开水沸腾一样,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女君……”内侍面色一变,轻轻唤了一声。
秋女早在□□颤动的一刹那,就睁开了眼睛,他起身,玉足白净,绯衣如堆血,尾音缠着凉意:“人间出事了。”
确实出事了。
财神汾坷,这个十三重天除帝了之外的战力巅峰,困住了整个人间皇宫,据说是为了给死去的兔妖报仇,以一已之力,施大术法,强行逆天,将自已一身的功德存于阵法之中,留住了兔妖的妖魂。
暴雨兜头而下,四季颠覆,六界的时间线彻底错乱。
秋女站在云头。
他第一次看到十三重天那么多人齐齐现身。
那些往日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神君们,现在一个个站在暴雨之中,面庞严肃,沉默地被隔在那层结界之外。
帝了到了之后,依旧是一惯的直接作风。
他强行撕裂了结界。
冲进去把已经处于虚弱状态的汾坷揪了出来。
蒲叶紧随其后,手腕上的那串佛珠爆发出冲天的光芒,
十三重天上,果然都是些自大而狂妄的家伙。
小神女赶来的时候,汾坷已经在十三重天的无望之虚渡他的天罚之雷了。
余瑶长发松散,鸦羽般的睫毛因为沾上了大颗的雨水,而现出一种朦胧的含糊的哭泣之态来,像是有点儿被吓到了,他看了看被雷电包围冲击的汾坷,又看了看顾昀析,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顾昀析周身的气势太强,其他人都不太敢靠近,他长身玉立,黑发如瀑,在万千的雷霆映衬下,他周身沉冷,眼神阴鸷,瞳色极黑,比正在渡雷劫的汾坷看起来还要可怕一些。
余瑶咽了咽口水,难得傻愣的模样,一边看财神一边走向顾昀析,他张口就要问事情原委,却见顾昀析抬眸,下颚紧绷,一字一句,用了极阴冷的语调:“余瑶,你要是敢瞎谈恋爱,就永远别再踏足鲲鹏洞。”
围观到这里,秋女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