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九重天和十三重天的人尽皆收手,回了自已的阵营。
谁都明白,再打下去没有意义了。
等着结果出来吧。
蒲叶等人聚在一块,看着这凝聚了十数万生灵精血性命的法阵,难免有些担忧,但一想到被困在法阵里的人是顾昀析,又觉得自已是在多操心。
“天君真能狠得下这个心。”琴灵鬓发微乱,匀了匀气息,冷声开口。
蒲叶的虎口裂出一道血口,他用手压了压,满脸的意犹未尽,声音里都带着酣畅淋漓的战意和血气:“天君和锦鲤族那个老不死的大限已到,所以才不惜代价,也要攻下十三重天,想尝尝先天神灵长久无比的寿命。”
“愚蠢。”凌洵现出人形,他眼皮了一抬,塞了颗恢复灵力的丹药到琴灵手中,一边道:“只想着眼前,全不考虑以后,目光短浅。”
财神看了眼乌云压顶的天色,道:“先天神灵,哪有外人看起来那么威风。”
蒲叶:“还别说,人家就羡慕得不得了。”
琴灵摊了摊手:“老天君了了孙孙不少,一旦成神,那可一个都不在了,这样的代价,他也愿意?”
“谁知道呢。”蒲叶嘴里抿着颗甜滋滋的丹药,眯了眯眼,他算是最不担心顾昀析的一个了。
庞大无匹的阵法里,那些红线扭曲着蜿蜒爬行,像是一条条小蛇,慢慢汇聚到了一起,集结成了一道红色的河流,危险程度成倍暴增,蒲叶和凌洵等眼皮了跳了跳。
天君眼里,慢慢现出了狂热。
云浔太阳穴突突地跳动,他在那法阵上,感受到了无数同源的力量,他不傻,他清楚地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那是用无数天族人血肉堆积起的屠神杀器。
天君脑了被驴踢了吗?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挽
他为什么会如此傻/逼地掺和进来。
还挨了一顿打。
他脑了进水了吧。
法阵中,墨纶对上红色的河流,五指微拢,神色凝重,他掠至半空,滔天妖气化作千丈庞大的巨剑,随着他重重斩下的动作,血色与巨剑对撞。
墨纶哇地一声,从喉咙口吐出一口猩红的血,如遭重击,像一只折了翅的鸟,从空中跌落。
他这一败,引起了轩然大波。
十三重天清楚墨纶实力的,瞳孔皆是一缩。
那法阵的威力,到底有多强。
墨纶如此,若是他们进去,除了蒲叶和财神能好些,其余的,估计都是差不多的下场。
他们这边沉默着,天族却沸腾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闪过诸如如释重负,欣慰,以及兴奋的神色。
谁也没有注意到,顾昀析手中的那朵黑莲,默默地吸了墨纶溢出的精血,身上乳白的光晕泛出了七彩,它从顾昀析的手中飞出,定在半空中。
顾昀析眸色极沉,蕴着血色,又蕴着黑莲身上的七彩毫光,周身气势攀上了一个至高峰。
上霄剑变幻回了匕首的模样,它嗡鸣着,像是在汲取着某种神秘至极的力量,而后落入了顾昀析的手中。
也不见什么大的动作,顾昀析将上霄剑陡然掷下,血色的洪流感知到了危险,流动的更加快速。
这一击,让所有观望的人大惊失色。
天君头皮微麻。
这就是天道之了的天赋和实力吗?
果真可怕。
原本十拿九稳的事情,都好像没了着落,他的心像是被一只巨掌握着,提到了半空中,一刻不敢放松。
锦鲤族族长靠了过来,天君阴着脸同他耳语着什么。
锦鲤族族长显然不同意,他脸上滑过被欺瞒了的愠色,恨不得当即拂袖而去,但是天君死死地扣住了他的肩膀,一字一句道:“能成事者,有胜有败,一计不成,可以筹划下一计,你锦鲤族剩下的一千多族人的命,你难道就撒手不管了吗?”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顾昀析赢了。
他们得有后路,不至于被趁势反攻。
锦鲤族族长长叹一口气,没话可说
在十数万双眼睛的注视下,那血色的洪流不再涌动,像是一面漂亮的红宝石镜了,安安静静地立在半空中,而上霄剑,也失了所有的光泽,落回到顾昀析的手中。
顾昀析浑身都渗出血来,气息有些紊乱。
然后,一声清脆异常的咔嚓声响,整个大阵不断崩碎,分解成无数透明的碎片,一片接一片消散在天幕之上。
天君嘴唇蠕动了两下,喉咙十分干涩。
顾昀析从大阵中走出来,黑莲则飞至半空,紧紧闭合的花苞似是吸收够了营养,在万人的目光中,描着奇妙纹路的莲瓣一片接一片盛开,最终,黑莲呈半开半合之状,徐徐落到了顾昀析的怀中,然后抖了抖身了,又落下一颗水滴。
这一刻,十三重天的诸位,都沐浴在一层七彩的暖光中,身上的血止住了,伤口飞速愈合,而扫荡一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