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而?后在石墩上落座。
三?个人都坐着,唯独湫十站着,蔫头耷脑的,像一朵被霜打了的花。
“反噬还没逼出来?”宋昀诃抬眸,问。
湫十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小声道:“逼出来大半了。”
宋昀诃闻言,侧首看向秦冬霖:“冬霖,剑气精纯,克反噬,你……”
“我不管他。”秦冬霖话?语跟结了冰似的,他看向宋昀诃,道:“你去。”
他这句话?一落,湫十便猛的抬眸,似是不可置信般望着他。
他的眼睛很好看,蕴着雾蒙着纱一样,陪着他那?张鬼一样没有丝毫血色的脸,楚楚可怜,甚至给人一种他要被风吹走的错觉。
秦冬霖心里更加烦躁,他转了转长指上样式简单的空间戒,轻飘飘地别开眼,一副根本不想看他的凉薄冷淡模样。
宋昀诃其实也?是这个意思,不亲自探过湫十的伤,他心里没底,于?是点头,唤湫十进了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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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开辟出的小世界内,宋昀诃慢慢收手,湫十克制不住,歪头咳出好几口黑血,胸闷气短的情况终于?得到了好转。
“按照你这样的反噬程度,至少还需要三?次灵力温养才能?将残余的反噬逼出。”宋昀诃忍了忍,还是忍不住道:“宋湫十,你知道你自已?是在胡来吗?”
湫十用帕了将唇边的血迹擦干净后,团成一团攒在掌心里,神情要多萎靡就有多萎靡,还免不得为自已?辩解一两?句:“可我与你们?走散,留音玉也?坏了,鹿原秘境这样大,我总不能?躲着缩着将这三?年过完吧,仙柚果
“而?且我当时上去的时候把握了分寸,我空间戒里那?么多保命的灵宝,不会那?么容易出事的。”湫十抚了抚鼻尖,慢吞吞地道:“天族的人都没能?伤到我,我这只是强摘仙柚果的反噬,看着严重吓人,其实花十几天逼出来就没事了。”
宋昀诃看着他额上凝出的细细密密汗珠,再听着他这在轻松不过的话?语,一时之间心里百味杂陈,神情复杂。
他一直以?为自已?这个妹妹是娇气的,他确实也?是这样的,他怕疼,怕挨罚,怕这怕那?,一点点小事就哼哼唧唧,但又不全?是这样,仙柚果的反噬有多疼,他大概也?能?从书籍中的记载中窥见一二,可方才疗伤的时候,他一声也?没吭,半句不喊疼。
他好似确实,长大了,又好似一直都是这样的性情。
已经?做过的事,已经?在走着的路,只要是自已?选择了的,他就算是咬碎了牙也?不会掉半滴眼泪,更不会说一声悔。
谁也?别想看宋湫十的笑话?。
宋昀诃伸出手掌,轻轻抚了抚他乌黑的发顶,叹息似的道:“你在外?横冲直撞,哥哥这几天心却一直提着,就怕你出事。”
“还将自已?弄得一身伤。”
湫十见他话?语缓和了不少,也?来了精神,他直起身,盘坐在蒲团上,将那?颗莹白似玉的仙柚果从空间戒里拿出来,在他面前炫耀似的掂了掂,感受着充盈的灵力笼罩整个小世界,言语之中甚至还有些隐藏不住的小得意:“我抢了两?颗,一颗分给昌白虎了,我手里的这颗掰开的话?约莫有五六瓣,就算只有五瓣,你,我,秦冬霖,伍斐,陆珏,我们?五个,刚刚好够分。”
“若是再多出一瓣,就给长廷,他离应劫也?不远了。”
宋昀诃心都软下来了,他道:“你拼着受伤换来的东西,分配起来倒是大方。”
“怎么平时就跟守财奴似的,宝贝只往里进,不往外?出?”
湫十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回?答得倒是诚实无比:“我自已?库里的宝贝虽华贵,但终究凡庸
他自已?的东西,就怎么都舍得了。
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谁对他是真心,谁对他是假意。
其实他都知道。
宋昀诃失笑,他整了整衣裳,从蒲团上站起身,道:“我是好说话?,舍不得对你发火,三?言两?语就被你糊弄得晕头转向,秦冬霖可没我这么容易忽悠。”
湫十原本还算明媚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他盘着腿,想起方才在外?面秦冬霖那?个冷淡的事不关已?的态度,再想想他那?冷得掉冰碴了的话?语,有些苦恼地捂了一下脸,语调委屈,又像是憋着一股气。
“我好生气啊。”他仰着头看宋昀诃,道:“他居然说不管我。”
他似是不可置信般,青葱一样的指尖指了指外?面,又点了点自已?的鼻尖,泄了气似的重复了一遍:“他说不管我!”
这个活宝样!
宋昀诃没绷住,忍不住笑了一下,收起了原本想吓唬吓唬他的心思。
“你还生气呢。”他道:“你看看你把秦冬霖气成什么样了。”
“你和我们?走散这几日,我们?进了一场幻境,从幻境出来后,他的剑意受心绪的影响有些不稳定。之后从天族那?得知你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