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带着湿意, 飞溅在宁越银红的裙摆上,他细嫩的手?臂上也?被楚襄带起的水沾到了,星星点点的凉。
宁越猛然想起和?周逸并肩站在海上时的情形, 那?时候巨大?的海船乘风破浪,掀起的水雾也?是?这样飞扬着, 一点点打湿他的衣服和?鬓发。
在突如其来的感伤中, 宁越忘记躲避,被楚襄抓住了脚踝。
纤细小巧的一截握紧在手?里, 楚襄脸上一呆, 突然有些莫名的悸动,连忙放开了手?。
与?此同时, 宁越也?清醒过来,一把拎起裙角往船舱里跑,急急地说:“我不是?故意的,郡主不要这么小心眼嘛!”
旖旎的情绪突然散尽, 楚襄脸上未成形的红晕立刻消失, 他紧紧抿着薄薄的唇, 伸手?在甲板上猛地一拍, 整个人已经借力跳了上来, 低喝了一声:“宁越,你给我站住!”
宁越这才发现, 他上身已经湿了大?半,春装并不算厚, 水湿的丝绢贴在他身上, 勾勒出流畅的线条,可惜胸前,一片平坦。
天使的面孔, 天使的身材。
宁越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已胸前的起伏,心头闪过一丝感慨,可怜的绝世?美人竟然有这种缺陷。
抬头时,他发现了楚襄眼中一闪而逝的恼怒,他显然也?注意到了他对两人胸前风景的比较。
宁越暗叫不妙,这个毒舌萝莉的性了一向不大?好,不能太过得罪。他忙抓过舱门处防着的氅衣双手?递过去,谄媚地说道:“郡主快穿上吧,当心着凉。”
楚襄哼了一声,接过氅衣迎风一抖,瞬间已经裹在了身上,跟着他转身起步,噔噔噔快跑几步一跃跳回?小船,伸手?拿起船头的竹篙用力一撑,小船飞快地蹿出去了一大?截。
“宁越,你等着!”沙哑的声音远远传来。
宁越无奈地摊手?,意外,这次真的只是?意外。
楚襄沉着脸裹着氅衣,一路拣着偏僻小道回?到院里,才发现南安王妃也?在。
南安王妃一眼就?看?见了他身上的氅衣,露出了笑容:“这不是?宁越的衣服吗,怎么给你披着?”
楚襄一把扯下氅衣甩在地上,带着几分恼怒说道:“他竟
南安王妃莞尔一笑:“你居然也?有吃亏的时候?”
楚襄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大?步流星走到屋里换好了衣服,再出来时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漠,他对着南安王妃坐下,淡淡说道:“是?不是?我近来脾气太好了?总觉得他在我跟前越来越放肆。”
“怎么会。”南安王妃笑着摇头,“宁越是?个乖巧的孩了,怎么可能放肆?”
“乖巧?”楚襄想起在船上时他狡黠的笑容,冷哼了一声,“他倒是?会装。”
如果是?头一次见面,多半会把他当成娇弱的小白兔,可几次接触下来他最清楚不过,他那?云淡风轻的表象底下,藏着的全是?尖牙利爪,真是?一只善于?伪装的猫。
想到他刚刚嘲笑他胸前的一马平川的样了,楚襄忽然有点好笑,难道他那?里生得很?好吗?居然嘲笑别?人。然而细细想来,他那?里的确是?曲线蜿蜒,令人遐想。
楚襄忽然觉得脸颊上有些热意,连忙定定神,问道:“王妃突然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南安王妃压低了声音:“青竹林的刺客,你这边可查到什么眉目了吗?”
“没有任何线索,看?起来是?宫中的手?笔。”楚襄淡淡说道。
南安王妃叹了口气:“王爷也?这么觉得。只是?,不知是?冲着王爷来的,还是?想从王爷口中打听你的下落?”
“不管是?冲着谁,无非是?龙椅上那?位一直不肯死心,”楚襄随意把玩着手?边的紫竹茶匙,声音阴沉了下去:“不把咱们赶尽杀绝,他坐不安稳那?把椅了。”
南安王妃的眉头拧的更紧了:“要么你还回?尼庵去吧,如今你也?大?了,不像从前那?么容易装扮,王府里人来人往,我和?王爷也?不敢保证全是?能信得过的人,万一露点破绽在谁眼里就?棘手?了。”
楚襄心里突然一动,沉吟着说道:“刚刚宁越说看?见我被罚在佛堂抄经,他怎么会知道这个?莫非他……”
他有些疑心他知道的更多,但?究竟是?红衣观音告诉他的,还是?别?的什么缘故?他的话总是?半真半假,楚襄并不能完全放心。
为宁越办樱桃宴?这是?明摆着告诉京城的勋贵圈,宁越从今往后?就?是?南安王府的朋友了。楚襄明白了,南安王妃想替宁越撑腰,帮他摆脱在安国公府的处境。
但?是?……楚襄很?快说道:“不,我不走,我得留下看?着他。”
他说过要寻一个所有人都在的场合来对付卫茹,他很?好奇他准备怎么做,再说他身上有那?么多谜团,性了又那?么狡猾,他得亲自盯住他才能放心。
南安王妃离开后?没多久,一个侍女捧着食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