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京都最热闹之地便是三里街的一世芳华,反之,生意最冷淡的便是一世芳华对面的小客栈——客安。
三里街,客安大门前。
刘长欢跳下车,道:“小少爷,到了。”
安华拨开车帘子,跳下马车,看着眼前门匾上有两个大字客安的小客栈门庭冷落,再转过身看看对面,却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挑眉笑道:“长欢,你说身处同一地界,还是门对门,为何生意差别如此大?”
刘长欢道:“小少爷有所不知,这个小客栈客安之所以多年来门庭冷落,是因为京都之人大多无需往里面住。”
“这是为何?”
“小少爷,客安多年来之所以生意冷淡,是因为这里向来不作商业用途,仅提供给丧偶、丧父、丧母等无家可归之人居住。”刘长欢语气拿捏得温良恭谦,低声慢语。
一瞬,安华脸色煞白,指着刘长欢的鼻头怒道:“刘长欢,你什么意思?”
“小少爷恕罪,天色渐暗,三里街只有一世芳华与客安离安府距离最近,小少爷既不愿进一世芳华,客安便是最合适之地。”
“本少爷父母健在,尚连一心仪女子皆无,何来的丧父、丧母?丧偶?你这是诅咒本少爷?”
被安华一瞪,刘长欢心头一紧。
刘长欢连忙道:“小少爷,长欢并非此意。”
“那你把本少爷送到此地是何意?”
“小少爷稍安勿躁,客安乃是您离开京都那一年所建,客安分前院与后院,只不过丧亲之人居住前院掩人耳目罢了,后院非一般百姓可住。”
刘长欢将安华带前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寥寥几位正抽泣的披头散发女子,再往里边走,便见几个衣衫褴褛的老人,安华眉头一皱,道:“长欢,京都怎会有这种地方?”
“小少爷,长欢不知为何会有,长欢只知客安可住客人,而且内院非一般之人可住。”
“非一般之人可住是没钱之人不可住的意思吗?”
未等刘长欢回答,客栈老板从后院走出,道:“二位可是要住房?”
“是我家小少爷要住房。”
客栈老板道:“客安后院住房,一晚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安华吃惊道,“你这是抢劫?”
“这位客官,客安后院向来这个规矩,没有五十两便不要来,二位慢走。”
安华道:“这什么破地方,喊这么高的价。”
安华从腰间取出钱袋,边数银子边道:“长欢,你可带了银子?”
刘长欢摸遍了自己的衣服,道:“回小少爷,长欢没带银子。”
店主脸色一沉,怒道:“没钱还想住客栈?赶紧滚。”
一眨眼时间,安华与刘长欢便被轰出了客安大门。
安华不满道:“这什么破地方,生意如此惨淡还好意思喊五十两银子再轰客人走。”
话音刚落,一素衣女子突然跑上前来,一把抱住安华的大腿,嚎啕大哭道:“公子,求求你救救我!”
这突如其来的哭声把安华吓得抖了个激灵,安华朝下望去,见右脸有一刀疤,脖间有一暗红色勒痕的披头散发白衣女子。
安华心头一惊:鬼啊?
安华问道:“姑娘,你这是发生了何事?”
素衣女子哭得浑身发抖道:“我被夫君和其侍妾蓄意谋杀,若不是我逃得快,恐怕早赴了黄泉。”
素衣女子说罢,一把抓住了安华的衣袖,哭道:“公子,求求您帮帮我,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儿。”
“孩儿?”
安华将目光转移至素衣女子的腹部,虽没有明显隆起,听这凄凉女子说她有身孕,便也相信,道:“有孩子怎可如此伤神,你先起来。”
安华轻轻将她扶起,问道:“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何事?你可否一一道来?”
女子点了点头,哽咽道:“我本是庆州风府大小姐的贴身婢女,花信之年老爷让其贴身侍卫陈平生将我娶了,还赐予我们一座宅院,可嫁给夫君两年里日日遭夫君毒打,怀了胎儿被强迫堕胎,夫君还与其侍妾蓄意谋杀我,我身上的伤皆为他们二人所害,如今他们非得置我于死地,求公子救救我可好?即便非为我自己,也要为腹中未出生的孩儿。”
刘长欢皱了皱眉,上前问道:“既如此,你为何不去审刑院报案?”
“这位公子,我也想去报案,可审刑院早已没落,里面也就几位看守审刑院的侍卫,我还能去何处申冤。”
安华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院长令牌,心下暗道:这女子着实可怜,如今令牌在我手,便有责任重振已没落的审刑院,可本公子真心不愿当院长。
可这女子抓自己衣袖的手越抓越用劲,一边抓一边浑身发抖道:“莲莲在京都举目无亲,走投无路,求公子救救莲莲,否则莲莲只有死路一条。”
安华挑挑眉,吃了一惊道:“涟涟?”
“嗯,莲莲。”
“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