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渡表情凝肃,紧皱着眉,冰冷的神色有一丝龟裂。
他感觉再这么和他说下去,他会忍不住抱住他。
可他不能。
“沈唯一。”仅仅一瞬间,他收拾好情绪,恢复如初,声音疏冷的叫他的名字。
沈唯一蓦的抬头,“阿渡,我在。”
“没有谁没了谁会活不下去,我不是你生活的全部,我们性格不合,不太适合在一起。”
沈唯一恍惚了片刻,寒气顺着他的脚底爬起,攀上心脏,压抑了近半个月的情绪突然溃不成军。
“阿渡,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不适合,是你喜欢我,不是我喜欢你,一开始是冲动,现在冷静下来,我才发现,我对你,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欢。”
沈唯一犹如当面被打了一个耳光,半边脸孔都发麻了。
“可你之前……”
“不过是骗你的而已。”
赵渡冷冷的勾了勾唇角,他唇形精致好看,却显得寡冷无情,说出口的话更是冷漠绝情。
沈唯一心里一阵绞痛,五脏六腑都揪成一团,说不出此刻自已心里是什么滋味儿。
他恍恍惚惚的放开他的手,浑身发抖。
就在这时。
客厅的背后,走出一个穿着白色睡衣的女人。
他似乎刚睡醒,不小心闯入客厅,看见客厅里相对无言的两人,愣了一下,“对不起,我现在就走。”
沈唯一脑了里空白了一下,整个人仿若跌入冰窖。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就听他身前的男人柔声道,“白菲,你留下。”
白菲转过身,乖乖站住。
光线很暗,男人背着光,五官都藏在阴影之中,只有那一双精致修长的眼眸,透着无边寒意。
看一眼,都冷得让人发抖。
沈唯一竭力掩饰着自已的狼狈和无措,慌乱的从地上站起来,闪避的目光甚至不敢直视白菲的眼睛。
女孩儿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嘴角的浅笑将他灼烧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愧感。
他输了。
白菲的出现,给了他致命一击。
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自已无论做什么,都比不过他心底的那个人。
“不好意思……
他步伐凌乱,狼狈地落荒而逃。
看着沈唯一离开的背影。
赵渡疲惫的卸下伪装,让人跟上去,别让他做傻事。
这一番对话下来,已经耗尽了他的心力。
他一走,他便再也忍不住疼痛,捂住胸口,猛烈的咳嗽起来。
佣人们闻声而动,簇拥上来,把他扶回病房。
刘明远等人又急急忙忙对他进行救治。
在赵渡再次陷入昏迷之后,对着赵家几位男人摇了摇头,“情况不妙……”
大家心里俨然已经有了准备,可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到底应该怎么办,才能让阿渡好起来……”
刘明远沉默了一会儿,提议道,“送国外吧。”
老太爷一愣,“国外?”
刘明远:“嗯,现在能想的法了我们都已经想了,但阿渡的身体非但没有起色,反而更加虚弱,再这么下去,别说六个月,怕是三个月都支撑不住,既然这样,还不如去国外试试,或许会有奇迹。”
大家把目光投向老太爷。
老太爷脸色一沉,道,“好!”
……
沈唯一目光呆滞的走出赵家大门。
这次,保安没拦他。
洛可可正百无聊赖的在院中等待,远远的瞧见两个穿黑色大衣的男人阔步往赵家老宅后院走去。
他看着梳大背头那男人的背影,觉得有些眼熟。
随手拉了个佣人,好奇的问了一句,“唉?刚刚进去的那个男人是谁啊?”
佣人道,“是我家少爷的好友,夏家少爷。”
洛可可在脑了里寻摸了一阵,疑惑,“夏家少爷夏阑不是残废了吗?夏家还有哪个少爷?”
佣人正要解释。
洛可可便一眼看见了失魂落魄的沈唯一。
他哪还有心情管什么夏家少爷,急忙撇开佣人,风风火火的追上前去,一把将他拉住,“唯一,你们谈得怎么样了?”
沈唯一说不出话来,死死揪着眉。
进去的时候还算鲜活的一个人,如今跟个行尸走肉一样。
“唯一,你怎么了?”洛可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唯一有些失态,拼命眨了眨眼睛,半晌才把眼底的泪水逼回去。
他像是如梦初醒一般,努力扯了个笑,“我没事啊。”
洛可可心疼至极,“别演了,你什么德性,我还不知道?”
沈唯一摇摇头,耷拉下眉眼,“可可,我真的没事。”
本以为会痛彻心扉的,其实也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