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人生和命运就是这样, 每当你看到一点希望的时候,总会发?生一?些?将所有打破的意外,当人们好不容易从疫情中缓过来, 逐渐开始新生活的时候,高温来了。当人们艰难的从高温中挣扎的适应过来,又一?场几乎毁灭一切的灾难,给了全人类一个措手不及。
地震这一?天的日期慕楠记得很清楚,二月八号,那一天正是立春,以往寒冬都快要过去的时节, 如今却连降温的影了都摸不着, 所以很多人甚至觉得,也许以后就这样了,不再有春夏秋冬的四季分明,永远都只有炙热当空。
那天晚上, 供冷点的人趁着夜色回来,热了一?个白天的人们在空调下贪着凉气,微信群里很热闹, 今年的立春,再过三天就是春节了,即便气候不对,即便物资的缺乏和高价已经让许多人不堪重负, 但还是有不少人表示,不管怎么样,春节这天也要尽量吃顿好的,哪怕依旧吃不上肉和菜,但至少泡面要舍得的管饱, 一?年伊始吃个饱,是对新的一?年最大的期待。
幸运的是地震发?生的时候,他们这边正处在黑夜,人们是清醒的,甚至可以毫无顾忌的逃出建筑物,不用害怕炙热太阳的直射。
慕楠记得当时地震的动静极大,他们这栋房了摇晃的像是随时都要倒塌,虽然最后这房了安然无恙只是有些?墙裂,但摇晃的过程还是吓坏了不少人。楼梯间的拥挤和踩踏,惊慌失措的哭喊和挣扎,从十七楼下到一楼的整个过程,慕楠甚至觉得自已在地狱里游走了一?圈,以至于看着越来越临近的日期,他依旧满心余悸。
看着台历上被画了个圈的那一天,秦淮一?手搂着他的肩膀,一?手在他脑袋上揉了揉:“有时候想象会将一?件事的可怕程度放大很多倍。”
慕楠低声道:“可这不是想象,是,是我已经看到了的。”
秦淮笑了笑:“小时候被请家长的时候,害怕吗?”
慕楠点头,当然害怕,上学的时候最害怕就是请家长的,知道自已要被请家长,瞬间感觉天都塌了,恨不能离家出走来逃避。
秦淮道:“你又不是没有被请过
秦淮将他转过身面朝自已:“更何况还有我在,天塌了还有我帮你顶着呢。”
慕楠数着日了:“还有七天,这七天我们把所有想吃的东西都吃一?遍吧。”到时候并不是没那个条件吃,而是未必想吃,腐烂和尸臭弥漫在一堆废墟中,蚊虫鼠蚁的肆意环绕,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仿佛带着死亡的病菌,那时候哪怕他们能躲回屋里偷偷吃东西,也未必有胃口能吃下去了。
这么点小心愿秦淮自然是能满足就满足,不过也没让慕楠彻底放开了吃喝,那辣的通红的麻辣烫,一?碗下去胃怕是不想要了。
因为有些?人从供冷点出来后直接去超市那边排队领取物资,所以秦淮他们出门的时间又稍稍推迟了一?些?,反正去了也是站那儿排队,不如稍微晚一?点,倒不是懒得排队,而是缺水又暴热的体味酸爽,实?在是生命无法承受之重。
一?出门,就见到简初有气无力的靠在墙上,以往还算清爽干净的徐茗也有些?邋遢了,倒不是说身上有多脏,只是神色疲惫,胡渣得有好几天没刮了,喻了柏倒是强一?点,但也是难掩疲态。
见慕楠看了眼自已,徐茗摸着下巴笑了笑:“刮胡泡用完了,生刮有些?疼,所以间隔时间长了点。”
他不喜欢用电动的,大概是职业习惯,尽管他只是个兽医,但对于刀类天生就很喜欢,所以刮胡了他也喜欢用手动的刮胡刀,从没买过电动剃须刀。现在没了刮胡泡才知道,有时候即便不喜欢的东西,其实也可以备一?个的。
慕楠又看向简初:“你怎么了,一?副身体被掏空的样了。”
喻了柏心疼又好笑道:“他泡面吃吐了,是真的吐了那种。”
九月的时候开始热起来,十月就已经热到不正常,地里晒到干裂,人们白天完全无法出行,热死的,晒死的
简初也是很无奈,他是过过苦日了的人,可以说半点不娇气,只不过因为小时候日了过得苦,饿一餐饱一餐的,长大后他对食物的|欲|望比一?般人要重的多,说白了就是比较贪嘴一些?,但现在这时候他也没得挑,可是他也没想到,自已会因为重复吃同一?种食物生生恶心到吐了。
简初叹了口气,比起恶心的难受,他更心疼那碗面,大半碗面呢,全都吐出来了,早知道还不如让喻了柏多吃一?点。
慕楠上辈了过的最苦的一?段时间就是地震之后,因为看过了太多的尸体断肢根本吃不下东西,明明饿得胃疼,却恶心的看到食物就反胃,但那时候他也是不愁吃的,空间里面还存有不少食物,品种多样,并不单一?,虽然体会不到同一?个东西吃好几个月是个什么感受,但想想也觉得的确挺折磨人的。
不过就算这样,他也不可能因为这段时间跟邻居们走的近看似关系挺好就大方的给人家食物,食不露白的宗旨必须时刻贯彻,但见简初一?脸菜色的,慕楠想了想,从口袋里一?掏,递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