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着裴雁秋成亲的事情, 傅谨语忙活了三日,这才总算闲下来。
次日腊月十三,恰逢崔九凌休沐, 加之天降瑞雪, 傅谨语原打算窝在被/窝里,好生睡上半日, 谁知天还黑着, 哥儿就醒了。
三躺六坐八爬, 哥儿将将七个半月, 就已爬得贼溜。
醒来后, 他就毛毛虫一般, 从自己的小被子里一拱一拱的,越过他父王崔九凌这座高山, 爬到傅谨语身上。
然后拿他的小爪爪推傅谨语的脑袋,嘴里“啊啊啊”的叫着。
傅谨语昨儿被崔九凌折腾到半夜,这会子困倦不堪, 索性一下掀开被子,将 哥儿往崔九凌宁怀里一塞。
然后拿脚丫子踢了他的腿一脚, 哼唧道:“睡什么睡, 起来看孩子了。”
哥儿在崔九凌怀里伸出“尔康手”, 嘴里继续含糊不清的“啊啊啊”乱叫。
崔九凌也没恼, 笑道:“他要听歌, 你把汤姆猫拿出来给他。”
汤姆猫是个语音玩具, 傅谨语早几个月前就抽到了, 只是先前 哥儿还小,就没拿出来。
前几日/她去裴府帮忙,不好带着 哥儿, 又怕奶娘、丫鬟们对付不了他,这才把这玩具给祭了出来。
这汤姆猫玩具,能播放二十首儿歌, 哥儿喜欢得紧,每日一大早爬起来,奶可以不吃,但儿歌一定要先听。
傅谨语将汤姆猫从系统仓库里拿出来。
崔九凌帮着按开开关,然后递到 哥儿怀里。
哥儿伸出小手手,将跟自己差不多高的汤姆猫一抱,跟着儿歌开始摇头晃脑。
看得崔九凌父爱泛滥,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小脑袋。
傅谨语翻了个身,无语道:“叫季娘子抱他到隔壁听去,吵得我脑袋疼。”
这玩具的音量堪比老年机,简直魔音贯耳。
有汤姆猫在手, 哥儿勉为其难地叫季奶娘抱着去了东次间。
大门一关,魔音消失大半,傅谨语立时舒了口气。
崔九凌将她往怀里一搂,笑道:“昨夜下了一夜的雪,这会子风声也听不见了,想必雪已经停了,起来出去瞧瞧?”
傅谨语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瞧雪?又不是没见过雪的南人,有甚好瞧的?要去你自己去,我要继续睡。”
崔九凌在她唇上嘬了一口,笑道:“就这样困?”
“我为什么会困,你不知道原因?竟有脸说。”傅谨语拿小拳头给他胸/膛上捶了一下。
“本王不知,不如王妃亲口说与本王知道?”崔九凌抓/住她的手,拿指头在她手心不紧不慢地挠着。
傅谨语:“……”
她都是当娘的人儿了,还怕被他调/戏?
于是她抬手勾/住他的下巴,在他耳边呢/喃道:“王爷想听我说什么?”
不等他回应,她又自顾道:“想听我说昨夜王爷本事,把人家欺负得在生与死之间徘徊,险些把命给你?”
“能叫王妃满意,是本王的荣幸。”崔九凌毫不谦虚,且很会顺竿爬,直接将手伸进了被子底下。
傅谨语立时变了脸色,伸手拍了他的手背一下,没好气道:“这一大早的,你可消停点吧。”
“王妃令人遐思的言辞勾起了本王的兴致,却又不许本王近身,未免太过分了些吧?”崔九凌控诉了她一句,手继续往下,并开始作怪。
傅谨语自然是努力抵挡。
两人在被子里打闹起来,最终以她两手被他单手制住收场。
然后没一会子后,傅谨语就开始气息急促,不可避免地被他挑起了兴致。
于是大好的睡懒觉时光,变成了不可言说的运动时光。
被折腾的筋疲力尽的傅谨语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还不如怀/孕的时候呢,怀/孕虽然辛苦,但起码崔九凌这丫老老实实的。
现在可好,解禁后,他这个吃了大半年素的家伙,顿时化身猛虎,比刚成婚那会儿还黏/人。
吃不消。
真是吃不消。
是时候给他定个“出勤表”了,敦/伦必须严格按照表格里的时间来,否则她就翻脸不认人。
对于这种没节制的家伙,不给他立规矩是不成的,他只会更加得寸进尺。
*
傅谨语累得沉沉睡去,醒来时都快午时了。
见屋子里只她一个,她忙问白露:“ 哥儿呢?”
白露端着衣裳走过来,笑着回道:“王爷带世子爷在镜湖那边堆雪人呢。”
“胡闹,外头那样冷,若是让 哥儿感染风寒,可不是闹着玩的。”傅谨语顿时皱起眉头来,急忙扯过白露手里的长袄,就往自己身上套。
白露摇头叹气道:“奴婢也这般劝过王爷,但王爷说世子爷身/子骨康健,且今儿日头不错,雪也尚未开始融化,外头并不如何冷……”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傅谨语当了娘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