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本故事纯属虚构 （2 / 3）

头，“这个又不饱，喝多了还得上厕所。”

他?没有强塞。

车里安静，过了一会儿他蓦地开口：“你还怨奶奶？”

程隐闻言侧目，看着他?：“我从来没有怨过。”他敛眸，说，“我倒是怕他怪我。”在墓前不说话不是心里梗着什么，是不知如何开口。

双臂环抱，他闭了闭眼，道：“把我座位降低一点，我想睡会儿。”

沈晏清看了看他，倾身过去。

他皱眉：“干嘛？”

他?解了他的安全带，手穿过他膝窝下，另一手伸过他腰后，把他抱到自已腿上侧坐。

程隐手撑了撑他?的?腿：“这坐着没有更舒服。”

沈晏清揽过他的脖颈，揽他进怀里，让他头靠在他胸膛前：“睡吧，暖和，等等车来了我叫你。”

他皱眉，“我不冷……”就算冷，把暖气?开大一点就好了。

他?抬手抚他发顶，声音轻轻，“别想那么多。以前也好以后也罢，今天就当是个特例。”

程隐想动，本想拒绝，在他轻拍背的?动作下，犹豫着，到底还是没动，一点一点放松下来。

沈晏清说让他睡，却不安静。

“记不记得以前，你总是喜欢让我在大街上背你。”

一起出门，走路走到一半，他老是借口累非要?他?背。他?不肯，他就蹲着不走，引得路过的?人纷纷侧目。青涩年纪不如现在老道，每回他?都因为他被人看得发臊，然而他是真的?刀枪不入脸皮厚得很，他?沉着脸走开，不管走多远回头，他还是岿然蹲着耍赖。

他?只能折返回去，斥他：“你是地痞还是无赖？！”

他闷着头不理，到最后总是他妥协。他?无可奈何蹲下

说好背一条街，到了他却不肯下去，死死巴在他背上讨价还价：“下个路口，再下个路口我就自已走！真的?！”

然后一条街，又一条街，结果一路从头走到了尾。

……

“记得。”他?胸腔微震，程隐听得笑了下，“好多次我差点以为你会当场刨个坑把我埋在那儿。”

沈晏清也笑，说是，“我就应该把你埋在那。”

他鼻尖蹭了蹭，全是他身上熟悉的?淡淡香味。每次在他背上，他轻嗅他?的?脖颈，他?都会沉沉说一句别动。然后他稍稍克制一些，却还是忍不住欣喜，晃荡腿被他?背着从街头到街尾。

“其实我很讨厌走路。”程隐闭上眼，“你喜欢走路，我只能跟着。”

走多了，找到了新乐趣，渐渐觉得也没那么讨厌。他?被气红的脸，还有走出去好远又倒回来时脸上的?纠结，甚至站在他面前问他要?不要?脸皱着眉的?表情，每一样都生动得让他心里像开了花。

沈晏清拍在他背后轻哄的?节奏乱了几秒，重新接上。

程隐睁开眼，说：“我想听曲儿。”

“想听什么？”

“牡丹亭，皂罗袍那一出。”

“车上没有。”

他说：“你唱。”

沈晏清默了默，起了个调。才一开口程隐就笑了，赶紧让他停下，“算了算了，不为难你了。你这嗓了真是倒得彻底。”

他?嗯了声，“太久没练过，差不多都忘了。”再加上抽烟坏嗓，不比以前年纪小的时候。

“说的好像你以前唱的比我好一样。”他吐槽。

他?轻扯嘴角，摸了摸他的?头发，“是，我哪有程老板唱的好。”

“别。”程隐赶紧把话堵回去，“我可当不起这一声。”

“老板”是梨园里的?称呼，他?们撑死了只能算是业余的?。

周围漆黑，只有路旁伫立的?白色路灯默默亮着，不知什么时候又飘起了雨，澄黄路灯下照出细斜一片。

好像和一切隔绝。

别的什么都没有，没有值得忧心的?，没有值得烦恼的，只有潺潺如流水般安和的?当下。

程隐在沈晏清怀里动了动，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而

唱过“良辰美景奈何天”，唱到“雨丝风片，烟波画船”，唱不下去了。

沈晏清静静听着，问：“怎么停了？”

“不想唱。”他说。

下一句“锦屏人忒看得这韶光贱”，凝在喉咙里，不想往下唱。

沈晏清抿了抿唇，收紧搂在他腰上的?手，说：“不唱就睡吧。”

程隐嗯了声，把脸埋在他怀里。

都不再说话，静谧仿佛能听到车窗外淅沥的雨声。

许久。

他抬手抱住他?的?腰，叫他：“沈晏清。”

“嗯？”

他声音闷闷从他?怀中传来，“我已经学会游泳了。”

一字一字，像锐利尖刺，扎得他?心头微颤。

他?抿紧唇，俯首在他发顶印下一个吻，闭上发烫的眼。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