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书房之中,李世民刚刚处理完一堆公务,伸了个懒腰,长长地舒了口。正寻思着去长孙皇后那里坐坐,近日来,观音婢的哮喘又犯了,可着实令他牵挂的紧。
可还没等他起身,一名侍卫走了进来,报告道,“启禀陛下,赵国公长孙无忌大人求见。”
“哦?叫他进来。”身为皇帝,国事永远比家事要来的紧急,长孙无忌专程觐见,一定是有要事禀告。
虽然长孙无忌明面上的官职,只是吏部尚书,但长孙无忌本身是国舅,和李世民关系亲近,地位超然。再加上,整个朝野都知道长孙无忌不久后便要登上尚书右仆射之位。尚书右仆射,相当于前朝的丞相职位,辅佐皇帝,节制百官,总揽全局。
所以实际上,长孙无忌是钱袋子官印子两手抓,除了吏部的官员查核,户部的财政,工部的建设这些别的部门的事,他都要操心筹划。
而长孙无忌此番私下密见李世民,其实就是为了一件事,钱。
“启禀陛下,我国库里,已经没钱了。”此刻也没有外臣在场,长孙无忌本和李世民就是布衣之交,直截了当地将这个烦心事捅了出来。
李世民其实心中也有数,自己这些年来大兴土木,虽说修的是水利,拓荒这些利在千秋的事,但毕竟,副作用就是眼下需要勒紧裤腰带过日。
还有军事上也花销庞大,虽说如今天下已经大一统,但东北的高句丽,南面的南诏,还有北方的突厥,都需要整饬军备,不能令大唐百万府兵放马南山,卸甲归田。
想起突厥,李世民不禁眼露凶光,吉利可汗这老小子,每年都来敲诈我大唐一笔,这向突厥的岁奉,定要找个时机取消,但是,眼下还不是时候......
“辅机,今年税收情况如何?”李世民收了收神,询问道。
古代的财政收入可不像后世,有着工商、企业等五花八门的收入来源。农业税收就是一个皇朝的生命线,是国家财政的重中之重。但是大唐对民众宽裕,不收盐税,茶税,甚至不禁酒,所以整个国库紧巴巴的。
长孙无忌十分清楚朝廷所面临的状况,回答道,
“陛下,现下官卖的盐、铁收入一向固定,短时间内无法是无法增长的,除非......进行加税。”
加税?李世民心中很清楚,这也未尝不是一个办法,目前只有加税能解国库燃眉之急,但李世民和绝大多数皇帝迥异的是,这位曾说出“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千古名句的皇帝极为注重民生,并且身体力行,宁愿整个皇家紧一点,也竭力避免加重百姓头上的负重。
果然,李世民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否决了这项提议,
“加税断不可为。还是让左藏库筹划筹划,把宫里不必要的开支能减则减,省些银两接济国库吧。”
“辅机,此番你来得正好,随我一起去看看观音婢,她的哮喘近日又犯了。”
听到这个消息,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长孙无忌差点坐不住了,声音也有些颤抖,
“不知那哮喘,可是何病?”
李世民边走边向长孙无忌解释道,
“哮喘病一词,朕也是从一个酒馆老板那里听来的,据他所说,皇后咳嗽不止,症状和他去世的父亲十分相像,是以称为哮喘病,倒也是一种慢性疾病。”
同时,将前些天和长孙皇后一起去徐凡的酒馆吃饭聊天的事情说了出来。
长孙无忌听闻妹妹所得之病是慢性疾病,才放下心来,问道,
“不知那酒馆老板,果是何人?听他的言论眼光,不似是一名普通的商人啊。”
李世民呵呵笑道,
“说来,这也是位故人啊。还记得当年替朕赶车的那名老伙计,老徐吗?这酒馆老板,正是老徐的独子。”
“原来是故人之子啊,”长孙无忌心中不免有些感慨,但对这酒馆老板也有些怀疑的态度,“陛下,恕臣直言,这老徐之子尚不足二十岁,能有如此见识谈吐,着实令人奇怪,别是纸上谈兵,又一个赵括而已。”
李世民很理解长孙无忌的怀疑,别说这位向来疑心重的大舅哥了,就是自己,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恐怕也不会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出类拔萃的年轻人。
“辅机啊,你有所疑虑也属正常。眼见为实,明日下早朝后,便与朕一起去那小酒馆看看。不过,你可记得要换身百姓衣服,可别暴露了身份啊。此子,呵呵......”
长孙无忌自然乐意,老实说,他对徐凡关于隋炀帝的言论也是很感兴趣的,令他着实耳目一新,深受启发。但是,这些言论,也不见得就是这年轻人自己的见解,明日亲去,正好亲自考验考验,看这年轻人的才华,是否像皇上称赞的那样货真价实。
说着,君臣二人已经来到了皇后寝宫。
一进门,李世民看到太医正在跟长孙皇后谈论病情,便立即向太医询问情况。
太医赶忙行过礼,报告道,
“启禀陛下,皇后娘娘确是患有气疾,所幸病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