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子案?那个我有看过庭审记录,太惨了!犯人已经抑郁成疾,整个庭讯过程都在哭,什么话也不说,一心求死。”
章楚诗叹息着,那个庭讯记录把自认为铁骨铮铮的自己看哭了。
“那就棘手了,法外兼人情,如果她没有求生欲望,法官不好酌情,她承认罪责同时若是不作忏悔求情的积极态度,没庭中记录的话,检察那边也难斟酌。”
大家被安毓熙的专业论点惊讶到。
“你记起来了?”
程鹏飞对这女人的法学理论认知可是太了解了,和安氏的官司已经庭外和解,一切都按着这女人的套路走,没得商量没得挽回。
安毓熙自己也有点奇怪,脑子里应景的就冒出这些知识。
“我…以前学过法务吗?”
程鹏飞解释道:“你是法学硕士!第三届国家法学辩论赛个人总冠军,你和我说的!”
安毓熙闻言,眉头一皱。
看来程鹏飞说是她未婚夫这事,有点可信度。这么了解她,如果不是亲密的人应该不会这么清楚,可是…裴元煌和她有结婚证,也证明了他们是夫妻的事实,这里头难道有什么错综复杂的隐情?
“你考过司法考试,只不过后来由于姥姥的病情缘故,没有继续实习取得律师执业证。”
章楚诗只了解了一些片段,毕竟由于自己特殊职业关系,她们虽然关系很好,有些事没时间详聊。
“哦…我姥姥现在是在这医院是吧?我这么久没去看她,她应该担心坏了…”安毓熙低眸思量。
章楚诗捉着安毓熙的手,关心道:“你现在这状况去看她,可以吗?”
安毓熙微笑:“也许看了对恢复记忆有益处也说不准。”
“明天我带你去。”裴元煌下班回来了。
男人风尘仆仆带着潇洒不羁,环视一周,直到看到程鹏飞,脸色不由得有些蒙上一层冰意。
“吃晚饭没?”男人目空一切,径直走到安毓熙面前蹲下,牵着女人的手,又抚摸她的侧脸,就要往脸上亲吻。
安毓熙睁大双眼,急忙一手撑开他,身体倾斜躲开。
“没,大家都等你吃饭…”
这男人是什么意思?当着这么多人,撒什么狗粮。她很不喜欢这种没来由的亲密接触。
男人板正她的身姿,勾了一下女人的鼻尖:“吃饭!”
第二天一早。
裴元煌推着安毓熙来到姥姥的病房前,却听到里面说话声。
“你有事就忙着去,不用天天来看姥姥的,我老人家虽然身体不好,可也不想成为年轻人的拖累,再说你不还病着…”
“没事的姥姥,我闲着也没什么事,裴……元煌对我很好,让我有空多来陪陪你。”
门口的安毓熙很不满地抬头看一眼裴元煌,男人蹙眉表示无辜。
“哎~其实你不是小熙对吧?我看出来了,是不是她出事了?这么久没来,我最近心里总忐忑不安的……”
“她……元煌说,安小姐和别的男人跑了…”
“什么?不可能!我家小熙不是这种人!”
安毓熙越听越气愤,直接拉开病房门,自己推着轮椅进去了。
“我跟哪个男人跑了?”
吴宁戴着口罩和遮阳帽,穿湖绿色连衣裙,虽然带个口罩,但不难看出她脸上是化了精致的妆容来的。
吴宁瞪直了眼睛,看着与自己有些相似的安毓熙,更确切地说,安毓熙属于病得憔悴而骨感美,本就娇媚的面容即使素颜之下,更加显露天然的淳美。
而吴宁则是靠着妆容修饰才有六七分与女人相似。
“小熙?你怎么病成这幅样子?”姥姥看着孙女憔悴的样子,惊心而讶异。
“姥姥,我不小心摔了,没什么事,快好了!”
裴元煌紧跟其后,上前推着轮椅。
“这位小姐!你奉命来照顾我家姥姥,我很感激你,但乱说话就很不地道了!”
“我…元煌…我没有这个意思…”吴宁上前要去牵裴元煌的手臂。
男人正要躲,吴宁的手却被安毓熙一把抓住。
这是安毓熙条件反射,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心里很不舒服。
“小姐,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但请注意场合!”
“元煌…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过来陪陪老人家…”
吴宁含情楚楚的看着男人。
裴元煌越过吴宁走到姥姥身边,俯身对姥姥说:
“姥姥,这里有些误会需要解释,您别担心!小熙她现在很好,我们一会儿再过来看您。”
“哎!可得解释清楚,不然这架势,母老虎要出笼了!”姥姥见安毓熙这精气神十足的凶气势,内心的担忧立马渐散,不禁笑了笑,轻声在裴元煌耳边偷偷说。
她清楚自家孙女的脾性,不担心孙女受欺负,就是怕孙女婿要吃大亏了。
楼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