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了。”
林云舒弄糊涂了,“去年不是刚乡试过吗?还要两年才能考呢?而且他去京城干什么?乡试不是在府城吗?”
小四摇头,“不是,今年是太后六十大寿。圣上龙颜大悦,加试一场恩科。”
林云舒恍然大悟。月国恩科跟她前世所知的恩科不一样。并不是谁都能参加的。
条件尤为苛刻。一是考试地点设在京城。二是对象必须为禀生。秀才分为三等,成绩最好的称“禀生”,由公家按月发给粮食;其次称“增生”,不供给粮食,“禀生”和“增生”是有一定名额的;三是“附生”,即才入学的附学生员。
小四又道,“先生教我大半年,受益匪浅,娘,我们是不是要赠些银钱与他?”
林云舒点头,“是要送些程仪。”想了想,似乎只送钱有点太俗了,又添补一句,“再包些牛肉干和零食,路上万一没赶得上投店,也不至于饿肚子。”
月国人丁八千万,疆土两千八百万平方公里,人口密集度还不及前世六分之一。许多地方尚未开荒,极有可能会露宿荒野。
小四点头称是。
五日后,小四和陆文放送米秀才远行。
车队影子渐渐消失在尽头,小四邀请陆文放来家中喝茶。
陆文放好不容易找到个好先生,现在先生赴京赶考,他只能另作打算,“顾贤弟,你打算拜何人为师?”
小四指着外面,“若是我这次考中童生,我打算进鹿山书院读书。”
陆文放想了想,“那我也来吧。”
小四突然想起一事,“你不是说你有兄长么?怎么不见你兄长跟你一块读书呢?”
陆文放自嘲一笑,“兄长跟着城东孟举人读书。”
小四看着他的目光带着几分同情。诚然他觉得米秀才很好,但是举人怎么也比秀才高一级。
陆文放被他的目光逗乐了,“你别可怜我。烂泥到了手艺最精湛的匠人手里也糊不上墙。兄长便是如此。比我多读四五年的书,连个童生也没考上,难为嫡母还一直防着我。可惜呀,父亲对她儿子不抱希望了。”
小四给他倒了杯茶,“我娘常说的一句话叫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陆文放忍不住笑出了声。
两人在这边聊得正欢,门外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
林云舒在屋里也听到了,张川乌见她心事重重,朝她挥了挥手,“你先出去看看吧。心里有事,写出来的字也是潦草的。”
林云舒向他告罪,推门出来。
几位房客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到了大堂,正看到差役在恭喜小四,“本县这次一共参考七百余人,共录取四十五人,你刚好就是最后一名,真是一件幸事啊。”
众人唏嘘起来。
林云舒依稀听到有人说什么“名副其实的孙山”。
小四拱手一笑,“我这是侥幸考中。”他题答得中规中矩,原先以为自己考不中,没想到竟中了,真真是意外之喜。
陆文放微微有些惊讶,来的路上,他就听对方说这次定然考不中,谁成想竟中了。
陆文放正在这边唏嘘着,陆家的仆人骑着马过来,进来后扶着桌子大喘气,“大少爷,老爷让你回府呢。你中了第三十七名。”
小四立刻朝他道喜,“恭喜陆兄。”
“同喜同喜。”说完,他客客气气道,“家中有事,我先失陪。”
陆家主仆离去,林云舒大手一挥,“店里有喜事,每桌赠一盘步步登高。”
步步登高其实就是云片糕。每到考试之前,这盘点心就卖得异常火爆。
听到有赠品,看热闹的人齐齐欢呼,差点将房的。”
张川乌轻轻摇了下头,“这很难说。这种病要是女人得了,多半是身子太虚或是太旺,我都有方子治。但若是男人得了,除了饮食偏差可治,其他毫无办法。这方面原因太过复杂,恕我才疏学浅。”
林云舒微蹙眉头。这话她倒是听明白了。别说是这古代了,就是前世,也没有哪位医生能信誓旦旦说自己一定能治好不孕不育之症。
张川乌叮嘱他们,“你们最好先别告诉他们,给他们希望,心情好了,说不准也能怀上。告诉他们,两人心情不好,更难怀上。”
林云舒总觉得这样做不妥。这不成骗人了吗?
倒是小四爽快应下来,反而劝道,“娘,就听张御医的吧。就算你将此事告诉大哥大嫂,他们也不会合离的。反而只会增加他们的负担。”
林云舒是以前世的思维来判断,认为这事不能欺骗严春娘。
可按照古人的思维。严春娘不会跟老大和离的。先不说严家父母不慈,就说二嫁,少不得要给人当后娘或是嫁给那种品行不端的混混。
小四握紧拳头,“娘,若是大哥大嫂一直未有孩子,将来等我成婚,我可以将我的孩子过继一个给他们。总不会让他们连承继香火的人都没有。”
林云舒惊奇得像半截木头般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