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痕,血已经干了,只留下一圈扁圆形的红色印记。
阮宁回忆起失去意识前冰凉的唇舌在肩头舔舐的感觉,倒抽一口凉气——绝对不能选那个反人类!
那么眼下,该怎么做?
她刚掩好衣衫,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姑娘,五爷去王府了。”
“进来说。”
一个眉清目秀的十七八岁丫头应声走进,低声说道:“姑娘,五爷好像有点生气,一直板着脸。”
叫她姑娘,应该是阮氏的陪嫁丫头吧,阮宁想着,吩咐说:“不用管他,你让人烧些水来,我要洗澡。”
丫头青玉有点惊讶,姑娘终于不那么在意五爷了?她露出了笑容,脆生生地答应了,立刻出去准备。
热水很快送进了净房,阮宁把人都打发走后,这才解衣宽带,仔细检查了一下身上。细腰上有几个淤青的指头印子,是那个疑似尚眠的男人留下的,那处也红肿疼痛,但却干干净净的什么痕迹都没有,似乎被特意擦拭过。
阮宁脸上一红,这次真是大意了,亏了亏了。
澡洗好时她也拿定了主意。过继这种事虽然现代人听起来挺不可思议,在古代可是正儿八经的大事,被过继的嗣子从礼法上来讲从此就是别人家的娃了,宋嗣宗在这种大事上出尔反尔,可见人品很差。更惨的是二房拿全副身家换了个儿子,结果人刚死儿子就跑去找亲妈,还恨不得把二房全部搬空讨好亲妈,阮宁觉得,这本质上来说是先卖身求财,跟着又坑死买主。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像原文女主那样在恶婆婆和妈宝男的夹缝里求生,她穿书可不是来受罪的。
病娇可以慢慢找,眼下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离,跟宋嗣宗,跟吴氏,跟宋家断绝一切关系。
宋嗣宗捏着一把汗赶到了冠军王府,却吃了个闭门羹,看门人根本不放他进去。
宋嗣宗不死心,大着胆子冲到大门跟前,大声嚷道:“我是宋家五爷,是你们侧太妃的亲外甥,我娘和我表妹被关在里面一直没出来,我要见王爷!”
看门的中年人长的普普通通的,轻轻一推却把他推了一个趔趄,面无表情地说:“没有王爷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去。”
宋嗣宗差点没摔一跤,他定定神,立刻向着过往的路人高叫道:“快来看呀,冠军王府仗势欺人了!”
原本正常步速行走的路人瞬间跑了个精光。
宋嗣宗:……
他这才想起来,上一次到冠军王府闹事的人死得有多惨。
吱呀一声侧门开了,一个玄衣人走出来,一言不发地上前抓住他,左右开弓给了几个耳光,冷冷地说:“你吵到王爷休息了,闭嘴。”
宋嗣宗双颊被打的高高肿起,他完全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动手打人,顿时张口结舌,只会重复一句话:“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尚眠躺在黑暗中的竹榻上,轻轻一笑,“他是这么说的?去,再打。”
被称作谢三的谢戎转了转眼珠,说道:“宋嗣宗虽然是个软蛋,但好像也没得罪过你吧,看你这样子似乎是有意折辱他?”
尚眠懒懒地摸着臂上的刀痕,并不回答。
谢三越发好奇了:“宋家那几个人你准备怎么处置,难道要留她们吃晚饭?”
尚眠露齿一笑,凤眸中精光流转:“吃饭?我的饭没那么好吃。”
宋嗣宗又挨了一顿耳光,正在又恨又怕之时,侧门闪开了一条缝,两个女人被推了出来,跌倒在地,不是吴氏和苏琳又是谁?
看门人道:“滚。”
宋嗣宗连忙抢上去,一手扶吴氏,一手拉苏琳,战战兢兢地上了车,苏琳扑进宋嗣宗怀里,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抽泣着说:“表哥,我怕,我好怕……”
吴氏也在瑟瑟发抖,她们虽然没受什么大罪,但被捆起来关了几个时辰,又亲眼看着吴侧太妃的几个丫鬟婆子被当场杀死,那种血腥的场面让她一想起来就想吐。
“儿啊,”吴氏哆哆嗦嗦地抓住了宋嗣宗,“那个尚眠是个疯子!”
车子在二房停下,宋嗣宗扶着吴氏,牵着苏琳进了门,却不见阮宁像从前那样前来迎接,他问:“阮娘呢?”
“娘子去找族长了。”一个丫鬟回道。
“不守妇道的贱妇,不好好看家,成天乱跑什么!”吴氏一肚子怒气全撒在阮宁身上。
宋嗣宗皱了眉,找族长?她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