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老汉这辈子烧出的最好的一窑!死亦瞑目了。”
说着憨叔湿布裹手,又从窑里捧了几样陶器出来,道:“多试几个,东家,若这一窑的品相皆是如此,东家发达之日可期矣。”
狠狠敲碎了几样陶器后,憨叔一件件地观察胚胎,良久,满足地叹了口气。
“石墨,石墨……不曾想竟有如此妙用,长见识了。”
顾青神情一动,微笑道:“憨叔,既然这一窑烧好了,我便正式雇请憨叔来这里做事,我的这个窑口与别处不同,做事要有章法规矩,咱们先签个雇请契书,如何?”
憨叔一愣:“不是早就请了我么?”
“不一样,前几日是试用期,今日起您转正了。转正就应该正式下个契书。往后我若是亏待了您,您拿着契书去官府告我也好有个凭据。”
“东家是好人,怎会亏待老汉,成,按东家的意思办。”
顾青停顿片刻,又道:“憨叔,石墨烧窑的法子是我独创的秘方,如今秘方您也知道了,咱们先小人后君子,您可不能将秘方泄露出去,否则您会吃王法官司的,这一条也写进契书里,您没意见吧?”
憨叔是手艺人,手艺人对“秘方”二字是非常敏感的,闻言顿时反应过来,原来这几日自己接触的是人家独创的秘方。
憨叔顿时感动坏了,这是怎样的信任啊,不亲不故的,东家才刚认识自己,一点也不介意把秘方告诉他,就算是民风纯朴的年代,顾青的做法也是非常的大气敞亮,至于签契书的事,憨叔完全没意见,毕竟是人家的秘方,告诉他一人已是莫大的信任,若任凭别人泄露出去,那就不叫大气,叫缺心眼了。
“当签,当签!东家放心,我徐憨对天发誓,今生绝不将秘方对外泄露一个字,连我的婆娘和娃儿都不说。”
顾青知道其实契书也保证不了什么,只是该有的流程还得有,将来若是泄露了自己也不至于太被动。
烧窑成功了,接下来是销售的问题了。
顾青转头看着宋根生,道:“你认识青城县附近的商人吗?”
宋根生摇头:“我很少出村,这辈子唯一认识的商人就是偶尔来咱们村换货的货郎。”
顾青想了想,笑道:“货郎也行,想想办法找到那位货郎,尽快来见我,有买卖跟他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