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妗没进去打扰他,默默的退了出去。
这人世间,是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儿的,不是想要什么的时候,就能得到什么,不想要了,便可以随意的丢弃。
想想之前,他如何对待薛微,薛妗又觉得,他有今天这样实属活该。
失而复得是美事儿,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失而复得。
晚上,薛琰没有出来吃饭。
薛妗也没叫他,倒是薛明成问了好几遍,他现在看他有颓废之势,心里也不是滋味,免不了就要唠叨两句了。虽说他现在心态上没以前那么急功近利,但真看到薛琰如此,也还是着急。
总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就什么都不想干了吧?他的儿子可不能是这样的人。
薛妗知道薛明成的心思,“你总要让他缓和几天。爸,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说过的那些话了?这会又开始嫌弃他颓废。”
“我当然没忘,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我瞧你也就是生了一张嘴,只是嘴上说的好听而已。咱们家现在跟叶家相交,就算薛琰这一整年都不去公司,又有什么关系?饿不死,咱们也不会倒闭。难不成,你还想让他跟叶澜盛争个高低?
薛妗白了他一眼,把筷子重重一拍,说:“你要是有爷爷一般的思想,咱们家都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薛琰就是你手把手教出来的,他为了利益枉顾了多少人,连亲情都不顾念了,可以拿来利用。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让他好好的,安静的想一想,这以后要怎么过,要怎么做。公司有我,也有你,没有他也倒不了。”
薛明成皱皱眉,“我到底是你爸爸。”
“爸爸怎么了?你有错,我不该说么?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挑唆,再去逼迫他,我就如你所愿,照旧把你回去国外定居,以后都不用回来了。”
“你!”薛明成给气着了。
薛妗也不跟他多言语,收了自己的碗筷放到厨房后,端了给薛琰准备好的晚餐,上楼去了。
薛琰没再房里,在楼上的露台。
坐在躺椅上,盯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
她过去,将晚餐放在桌子上,说:“人是铁饭是钢,就算再难熬,你也得吃饭。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能安静下来,你便好好想想过去这些年里,你是如何对待她。你可曾,将她当成是一个人来对待。在你眼里,任何人都可以是物品,是棋子,肆无忌惮的去利用。当初你这么做了,你就应该要想到有这样一天,你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是要离你而去。”
“其实你现在已经得到你最想要的了,叶澜盛也说了,你愿意被源叶给你,只要你想要。往后,你就是这圈子里的巨头,每一个动作都能够影响经济走向。这不就是你最终想要得到的么?你现在为什么还不开心?”
薛琰没什么反应,脸上的表情不变。
薛妗在旁边坐下来,不再说话,学着他的样子,看着天。
天完全黑下来,这几天天气好,明月当头,还有闪烁的繁星。
薛妗说:“我想,离了薛家,微微就可以活出自我了吧?你说,她能不能彻底的从过往的阴影里挣脱出去。”
“不吃饭么?人是铁饭是钢,饭还是要吃的。你总要好好活着,说不定有一天,微微就回来看看我们。而且,我相信像你这样的人,断然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荒废自己。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公司?再不去,爸爸那把老骨头就要被折腾死了。王靖凯他们也都等着你呢。”
她说着,侧头朝着他看了一眼,“我要开始准备婚礼的事儿了,之后一阵子会很忙,公司那边我可能顾不上。你也知道,结婚这事儿一辈子就一次,我想弄得完美一点。所以我想花全部的精力去弄,不想另外分神。所以,你得快点回公司去接手。当然,你要是可以放任公司业绩倒退,那你就在家里待一年也没什么问题。”
薛琰坐起来,“那你可真低估了王靖凯的能力,就算我不在,有他把控着,公司的业绩不求往上,也不会倒退。”
“也是,王靖凯也是你一手带出来的人,行为处理有你的风范。那我就不担心了。”她侧过身,看向他,默了一会后,问:“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不能。”他几乎能猜到她想问什么。
薛妗哼了声,才不管他愿不愿意,“你爱微微么?”
薛琰答非所问,“我明天就回公司,去瞧瞧这一年,你们都干了什么。”
这个问题,他终究是没有回答,像是没有听到,就这么直接忽略了。
薛妗也不追问,她知道,这个答案已经在他自己心里,只要他自己心里明白,说不说都一样。
第二天,薛琰一早起来,穿戴整齐。
再重新穿上这一身西服,他竟然有点看不太习惯,可能是头发剃的过于短,显得有那么一点格格不入。
下楼,薛妗和薛明成都在餐厅。
薛琰自若的坐下来,与他们说了声早。
薛明成笑了笑,“都准备好了?”
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