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七月中下旬的某一天,昭市西南某县的一座荒山上,一列列火把如游龙一般穿梭在山路上,摇曳的火光给这个漆黑的夜增添了七分诡异紧张的气息。
“张六婶,把孩子扔了。”
山头,一棵参天大树下,十几个举着火把的人将一个怀抱婴儿的素衣妇女以及一条土狼狗团团围住。他们此刻一个个都是表情凶戾地盯着妇女。那条土狗之前可能是想咬人护主,结果被某个村民给踹断了一条腿,此刻也是有气无力地只能龇牙咧嘴吓唬吓唬众人。
张六婶跪到地上流泪哀求道:“求求你们放过我儿子吧,那些都是巧合啊……”
“放过你儿子,谁放过我们?”
“六婶,这事你可不能太自私了,你看你儿子是七月半出生的不说,而且生下来这才几天,村子里就死了多少人了?”
“村长说的是!你看就连神通广大的神婆为你儿子接生都被吓死了,要我说这家伙就是阴间里的种,你要是不扔了他,迟早会给村里找来灭顶之灾的!”
“要不扔的话,别怪我们不客气,把你娘俩给活埋在这老山里了!”
村民们一双双泛满红丝的眼睛紧盯着张六婶,每个人此刻都是浑身杀气。
在他们看来,这事也怪不得他们做绝。他们朱家村的村民朱八前几天老来得子,然而自从孩子出生,朱家村就再没得安宁过。
孩子脸带血斑,刚出生时模样非常瘆人,接生神婆当场就被吓死,双眼瞪出眼眶,带着浓浓的惊恐之色,似乎死不瞑目。
然而,这还只是开始。
接下去两天,村子又接连死去两人,一个去邻村偷东西的掉到井里淹死,还有个半路上抢劫被车撞死,两人的死相都十分恐怖。这时村民们就慌了,都认为是朱八的儿子带来的灾难,于是他们闯入朱八家,逼迫朱八夫妇将孩子扔掉。
朱八老来得子,当然不愿,而朱八的老婆更是不肯,眼看老公势单力薄拦不住众人,自己赶忙抱着孩子从后门溜到荒山上。
随后村民们在村长的带领下也跟着追到了荒山。
张六婶抱着孩子,神色惨然地望着所有村民,她知道这伙人今晚是不会放过她们母子了……
突然,她朝身后的大树撞去。
村民们纷纷躲开,砰的一声,张六婶撞在了树上,她脑袋顶在树上,手中的孩子滚到树下。
胆子大的村民小心翼翼的靠近,低头一看,朱八儿子脸上淋满了母亲的鲜血,他正在吸着鲜血。
站在朱八老婆面前的村民只感觉寒意弥漫全身,直接冻僵了,根本走不动。
咔咔。
朱八老婆缓缓抬头,发出一阵骨头摩擦的声音。村民看到朱八老婆的样子,汗毛倒竖,神情惊恐,双眼瞪成了铜铃,却叫不出声。
朱八老婆眼睛鼻子嘴巴流出鲜血,她咧着嘴对村民们笑,鲜血从她嘴里滴落在她儿子脸上……
村民哪里见过这般阵仗,魂儿都吓没了。
朱八老婆脑袋低下去,村民终于叫出声,连滚带爬嘶叫着逃走。
朱八老婆望着自己的儿子,将襁褓绑到土狼狗身上,喃喃道:“儿子,他们说你是灾星,他们要你死……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我不能让他们害死你。老黄,你在我们家呆了十五年了,现在,我拜托你把孩子带走,找个能收养他的人家。”
说完,在土狗身上拍了拍。土狗呜咽了几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受伤的后腿差点没吃住力,趔趄了一下,最终还是站住了。
“孩子,你一定要长命百岁呀!”朱八老婆说完,又是一头撞在树上,这一次脑袋撞破鲜血喷溅,身子软绵绵的倒地。
另外一边,朱八放火烧掉房子,而他也在屋子里没能跑出来。
朱家村的人拼命救火,火灭了,朱八也被烧成了黑炭。
山上,朱八的儿子躺在襁褓中,襁褓被土狗背着在山路上前行。孩子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夜空……
呼呼!
山风呼啸,一婴一狗渐渐消失在夜幕中。
转眼已过十八年。
江南省南江市有一座凤凰山,凤凰山上有一座道观。道观前空地上两道身影盘膝而坐,吐纳修炼。
就在这时,旁边披头散发的老道士忽然开口说道:“苏铭啊,为师昨夜夜观星象,鬼金羊星陨落,为师大限将至。你跟在为师身边十八年,将为师的本事全部学了去,等为师仙逝,你便下山去投靠我侄儿苏博闻。”
说着老道士拿出一张纸以及一叠脏兮兮满是污垢的零钱放在苏铭手中。
苏铭把钱和纸条踹进口袋,笑呵呵的问道:“老头,昨天晚上你可是生龙活虎的偷看小寡妇洗澡,今儿个就说大限将至,遭报应了。”
老道士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个小王八蛋,感情你没偷看村花小芳一样。”
苏铭撇了撇嘴,“这可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我偷看小芳是在三清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