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确认最后的行程,他出门比以往还要早。
属于闹钟的声音频繁的响起,在空旷的巷子里面像是拿着广播器一般大声喧嚷。
竹内直树出门前忘记把上学的闹钟铃声关掉,陡然响起的铃声一下子就把他给吓到了。
他停下了继续前进的动作,站在了原地,将闹钟关掉后,黑色的玻璃屏幕显现出了身后的场景。
窄小的小巷子空无一人,唯有竹内直树的影子被拖曳的长长的。
竹内直树总觉得有人跟在他的身后。
这样的感觉已经不止一次了,最近——那个变态变的更加肆无忌惮。
也许是因为不久以前,朔间凛月留宿在他家,被某个人看到了,彻底刺激了他的心理。
或许也存在竹内直树最近被频繁骚扰,不由自主产生的幻想的可能性。
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他不敢一个人继续待在这里了。
对方明确知晓竹内直树的生活,他知道竹内直树是一个人居住的,竹内直树平时的生活中甚至很少允许有别人进他的公寓。
在小巷子中连绑带捆,带走了竹内直树。即便突然失踪了一段时间都不会有人马上发现。
竹内直树佯装什么都没有注意到的样子,从巷子里面用不变的速度逐渐走进大路,大路上的人流络绎不绝的,发出了一阵吵嚷的声响。
竹内直树飞快的隐没于人流之中,如同一滴水滴溶于大海,瞬间消失其中。
恐怕从那位变态的视线中消失,他会暴跳如雷吧。
竹内直树完全不清楚,他的身后有另外一双眼睛一直注视他没入人流之中。
蜜饯色的眸如同老鹰一般,清楚的抓住了某个人的身影。
他停留在了原处,而竹内直树已经融入人流之中,想要在走动的人流中再度寻找到他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个是……?”
他身侧的人疑惑的停了下来,“怎么了?”
因为两人的停下,身旁的路人刻意绕开了他们,形成一个小小的空间。
“哦、没事。”他用轻快的语调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他说完就马上改嘴了,“你后面有没有什么预定吗?”
“回家换一身衣服,然后带孩子们去附近的地方玩。”
“是嘛。”他对好友的话几乎没有任何的惊讶,因为这个早在行动之前,他就从友人的口中得知。
他垂头按了一下手机的页面,输入了几个词后,屏幕上马上就弹出了他想要获得的信息。他露出了微笑:“我想起来了一件事,最近这里好像有举办一场活动呢,很适合孩子玩耍。要去吗?”
“我没有意见。不过……你在打什么主意。”他双眸注视身侧的男性,道出了他的名字,“太宰。”
“我才没有打什么主意——”太宰治拉长了尾音,微微歪了一下头,“织田作,你家有别的衣服吗?身上脏兮兮的、感觉路人看我的眼神都很奇怪哦。”
何止奇怪。
已经到达了避如蛇蝎的地步了,他们身上浑身湿漉漉的,衣服与头发粘在皮肤上。何况某个人的身上缠满了绷带,更加像是刚刚从医院里面跑出来了。
他们刚刚才从赌场中离开。
被黑手党扫荡后的地方能够有什么下场,只要有智商的人都能够马上想象的到。
在火拼过程中,不知道什么东西打翻了烟灰缸,还未彻底熄灭的烟头滚落在纸牌上面,在赌场中陷入激烈声音的所有人,自然没有注意到这微小的地方。
久而久之,烟头逐渐点燃了纸牌,燃起了一小簇火焰,如同燎原之火一般逐渐吞噬可燃物,它变得巨大并且张狂的吞噬一切。火焰的这一系列的动作触动了天花板上的自动洒水喷淋头,如同细密的雨哗啦啦的洒了下来,在场的所有人都忽然遭受了这无妄之灾。
就连临门一脚就能够走出赌场的太宰治都没能够幸免。
总而言之,这一场如同米骨诺牌的连锁性,导致他们的身上沾满了水珠与硝烟的气息,狼狈更不用说,他们现在浑身都湿漉漉的,潮湿的衣服上还沾满了烟灰。
织田作之助深知眼前的男人一点也不在乎他人的视线,太宰治肯定在打什么主意。
即便如此。
织田作之助声调平坦的说:“没有适合你的衣服。”
“哎——?”
面对太宰治吃惊的表情,织田作慢吞吞的想。
只有孩子们的衣服,太宰治哪能穿的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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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活动开始,所有的工作人员忙碌的准备一切。
将最后的活动进行确认之后,竹内直树来到了休息室。
x站所有知名的up主都聚集在一起,女性化了淡妆,男性穿的整整齐齐的。
比水流在所有人当中,他的穿着最为随便。他穿着一件白色的卫衣,微长的墨绿色头发遮掩住了他大半张脸庞,不熟悉他的人根本难以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