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2年五月初,河东郡,治所安邑县内。
只见此时,城内各处已然处处挂起了白帆,流荡一股不安与迷茫,在中央的郡守府衙之内,一阵痛苦,哀伤的哭喊声响起。
“岳父啊!岳父,您一生勇猛精进,平黄巾,定西凉,救天子,镇关中,没想却惨死宵小之首,背义之人,我凉州之大业,麾下之将士,何以安存,天子绝董氏一门,不论老幼,皆以惨死,其狠辣之心,已然昭然若揭,刀斧以降临,死期以将至啊!岳父”只见在府衙当中,肃穆的灵堂内,大批的凉州将校正跪在其中,首位的位置上,一名穿着白色丧衣,身材魁梧,相貌略微有些粗狂,大概二十五,六的男子,看着上方灵位,痛苦不已的大哭道。
真是董卓的女婿,军中第一心腹,西凉大将牛辅,麾下有李傕、郭汜、张济,樊稠等将,坐镇河东,防备河内白波军,监控中原,守卫长安。
七天前,长安城内,董卓乘车前往皇宫参加庆祝会时,为吕布所杀,长安丢失,西凉大军顿失擎天之主,虽长安之外的各处大军没有大的损害,但董卓之死,确让整个西凉军士,胆寒不已,且不知所措。
自迁都长安起,西凉大军为了防备关外诸侯再次进攻,大致三分部,由三名中郎将率领,分别屯驻安邑、华阴、渑池一线,此三地皆乃是关东进攻长安的必经之路
其中牛辅屯安邑,段煨屯华阴、董越屯渑池,其余中郎将、校尉则布在诸县,以卫关中,而胡轸、徐荣,吕布等则坐镇长安,如今此三人已经投降朝廷,华阴段煨也是墙头草,早已上书请降,曾经辉煌至极的西凉军团,已然有分崩离析之况。
至于安邑,乃三处之最重,若不是这一两月,牛辅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不但武艺大增,更亲征朱隽,打的这名汉末老将逃窜而去,后又大败白波军之李乐、胡才之兵,估计整个安邑,甚至河东也已乱成一团了。
但纵然如此,下面的军士依旧迷茫不知所措,所以牛辅开灵堂,拜董卓,名心意。
在牛辅的旁边,一位相貌普通,目光深邃,着黑裳,留短须的中年文士,望着哭的如此厉害的牛辅,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
“将军,我们跟他们拼了”只见一名脸上带着刀疤的凶狠战将听到牛辅之言后,忍不住的站了起来,咬牙切齿道。
“不错,反正是一死,不如拼个你死我活”
“将军,我安邑尚有西凉大军三万多,完全可战,就算实在不行,我等也可回归故里,北上凉州”
“将军,拼了吧!”
听到下面突然一道道愤怒的请战之音,那哭泣的牛辅,嘴巴微微抽动了一下,随即对着那中年文士的方向,轻轻点了点手指。
中年文士瞳孔一缩后,面色一凝,缓缓站了起来,向着董卓的灵位,以及牛辅分别行礼后,转身看着在场的诸将,严肃道:“太师不幸惨死,诸将心有不安,有一些人甚至想解散部队,逃回家乡,如今之所以还能留下,稳住军队,那是看在将军这段时间战功的面子上,以及太师曾经恩德,但诩今日在这里明言,解散部队,必是死路一条也”
听到这话,一些将校面色一白。
“如今控制长安的非天子也,实乃王允小人,奸贼吕布,王允性格狭隘,权利极强,他如今急于树立自己辅国大臣的威望,他要用一位位凉州战将的鲜血,铺就他的通天之路,各位如果弃军单行,则一个小小的亭长就能抓住你们了,不要幸存任何的侥幸,主弱而军强,他岂会容之”
说话着,不是他人,真是掌天下于怀,身怀保命之策的三国毒士贾诩,他早年便入了牛辅的麾下,为辅军参谋。
“如今虽然主公离去,但将军尚在,这几个月来,将军对外,败李乐、胡才等白波军余孽,受降残兵八千多人,对内,将军爱民如子,示下以亲,实乃天佑我凉州大业不绝,诩自信只要众将一心,我等必可回击长安,若成功了,则奉国家以正天下;若不成功,那在走也不迟,聚则所向披靡,分则死路一条,诸将当慎之又慎”贾诩高声说道。
听到这话,众将微微一颤后,相互对视了几眼,随即一一叩拜了下去,为首一名面带威严,气度沉稳的校尉,高声道:“将军,文和所言极是,如今能拯救我西凉大业的只有将军,将军乃主公之婿,继承大位名正言顺,我等愿奉将军为主,重建辉煌,末将李傕,拜见主公”
“末将郭汜,拜见主公”
“末将张济,拜见主公”
“末将樊稠,拜见主公”
“末将杨奉,拜见主公”
“末将徐晃,拜见主公”
听到身后那一一道效忠之音,跪着的牛辅稍稍沉默了一下后,慢慢站了起来,转头看着在场跪拜的众将,眼含泪光的摇头道:“各位都是我牛辅的老部下,我西凉最勇猛,最睿智的将军,是你们辅助岳父成就了大业,是你们让天下知道了西凉铁骑的威力,辅感谢你们的信任,以及你们的忠诚,然如今岳父刚刚被奸臣所害,若不能报仇雪恨,辅有何资格占据尊位,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