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黎也跟他道谢,打上脚撑,准备把车推进校内。
李聪挡前边,黎也开口要他让开,被他的声音盖过去,朝她后边儿喊:“邵儿!”
街车摩托在校门口原地打个弯,停去了街对面,跟一些学生骑来的电动、摩托并排——原来自行车也是停外边,后来被偷过好几辆,闹到校领导那儿去,现在学校只允许自行车停到校区内。
摩托上下来一男一女,女生等在车边,高个子男生摘头盔挂车头,头发蹭得炸毛,女生踮脚伸手想帮他理,他给无视了,大步越过马路,女生得一步一小跑跟上。
他锁定目标走到这边,近些了李聪招手问他:“早餐给我带了没?”
视线一扫到黎也,靳邵话回的李聪:“忘了。”
“靠啊,那我吃什么?”
靳邵把刚才买的早餐奶扔给了李聪,“问师母再赊两个面包。”
拐了一步上前,蹭过黎也身侧,她抓两根多嘟棒的手正抓稳车把,虎口露出两颗圆乎的糖头,他顺手扯出一根,“谢了。”
黎也没话说,早上摸口袋想起的事,现在才问他:“你耳机是不还没还我?”
“嗯。”
搞不懂他哪来的底气理直气壮,“我没想起来,还以为丢了。”
“放桌里忘了,找着了还你。”见抢来的糖是水蜜桃味,还有脸反问:“不是香橙的?”
“也不是给你的。”却也没去抢回来,当还他一根,推车进校门。
他似乎是想跟上的,只踏了一步,秦棠追过来,挡住了他朝黎也这看的目光,蹦了三句话,两句指责他走太快,第三句是看见他手里水蜜桃味的多嘟棒,像他从黎也手里抢过来那样,从他手里抢过去,自己把自己哄没了脾气,娇憨笑说:“你口味可算换了,陪你吃那一个味儿都腻死我了。”
靳邵瞥开眼,空了的手揣进兜里,侧边站了点,视野里的人再次清晰,她推车速度变慢,她听得见这里接下去的交流。
他不回话,秦棠的声音变得刺耳急躁,李聪也在边上调侃,这里是校门口,这个点人来人往最频繁的地方,涌过去的眼睛不少。
在第二次,秦棠大跨一步挡在他眼前时,他低头,波澜不惊在她的焦灼里插句:“分了吧。”
黎也是这个时候转过头来的,东风吹得她没扎好的碎发扑脸上,吹上他额头,就那么无声对望。
刚才那句像是不足轻重的闲聊扯淡,语气,表情,没什么变化,乃至于秦棠很久、很久都没有反应,久到靳邵没耐心等她的反应,侧步要走,她上前拦住,惊愕张嘴:“你说什么?”
再之后,他没有一句反驳地经受了秦棠的乱砸、乱吼,她的暴怒,不解,面红耳热,他静穆站着,所以围观过来的人倒像在看秦棠这一个疯子。
靳邵挺烦被人观猴的感觉,人越聚越多,他撂话:“我只保证简余曼不报复,你也别招惹,再出事,我不会管你。”
“靳邵?靳邵!你给我站住!你什么意思啊!”
她尽管叫,他从注视里走出去,翻过八卦的眼睛和嘴,重新站在黎也站的位置时,她走了有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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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饭,黎也忍着去了食堂,钱都交了,总要维持基本的生命体征,喂毒药也喂个肚子。
提前跟王晴打好招呼,她在食堂门口等,洗完餐具,俩人一齐直往宿舍楼。
学校宿舍集中在一栋楼里,四层,一二层最先是女生宿舍,后来因为回南天太潮,女生们纷纷控诉,校方想着男生皮糙肉厚耐抗耐造,就给调换了。
高点也有高点的坏处,采光不好,后边两棵参天树,枝叶遮光,拉个帘儿,到了早上也像阴曹地府,不少同学因此睡的太香而迟到。
黎也觉得这还不算问题,跟着王晴上三楼,她说她们宿舍刚好还有个上铺床位,八人间,铁架床,天气一热蚊虫多;有独立卫生间,但很小,就塞了水龙头跟厕坑;洗澡方面,要自己备个桶,每层有个公用水房,人多集中的时候得排队接热水。
每天早上五点起来跑操,高二晚自习到十点,宿舍晚上十一点就熄灯,各种琐碎规定。
结果还不是最让她最两眼一黑的。
走到宿舍门口,王晴掏钥匙开门发现用不着,门一扭就开,扑鼻的潮闷,空间幽窄,落脚地方不多,早上都会拉起的窗帘此时紧关着,靠里的某个拉起床帘的下铺前两双摆置不规整的鞋,来自相对的性别,帘里边还能传出男女混声的细碎交语。
是的,她没看错也没听错,能在女生宿舍甚至是女生宿舍的床上,见到男生这个物种。
早恋起来没有界限分寸的小男生小女生就是那么新奇地不顾人死活,王晴估计也气了不是一次两次,门都没进,靠门边叉腰喊了个名字:“你又把你对象带宿舍来!你真想让我报告到老师那儿去?!”
男生掀帘探头出来嬉笑讪脸,女生接后钻出,手拿游戏掌机,甩给了男生让他接着玩,下床穿鞋,想当然觉得:“这会儿你们都不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