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祖父曹腾自小便被其父曹节送入宫中,曹腾性温谨平步青云,举名士广布人脉。三十年终成权宦,一家人鸡犬升天。
曹腾又感自己膝下无子,于是在自家族中挑选伶俐之人收为养子,取名曹嵩。而曹嵩自己有两个儿子,嫡长子曹德,庶出曹操。
京都雒阳,四世三公的袁府内,夜幕降临,袁府内灯火通明,映照着金碧辉煌的梁柱与繁复雕花的窗棂。其气派自不待言,朱红大门巍峨矗立,门楣之上,金漆雕龙栩栩如生,仿佛随时欲腾云驾雾而去,彰显着袁家世代累积的尊贵与权势。
袁绍,作为袁家年轻一代的佼佼者,身着华服,衣襟上绣着繁复的云水纹,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英气。他手持一柄精致飞刀,刀刃在烛光下泛着寒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提议进行一场飞刀游戏,以助酒兴。
“诸位,今宵月明风清,何不添些乐子?”袁绍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同时又不失风趣,“吾欲以此飞刀,向孟德兄投掷,权当玩笑一场,诸位以为如何?”言罢,他目光扫过在座众人,最终定格在曹操身上,眼神中既有挑衅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试探。
曹操,一袭素衣,却难掩其不凡气质,他闻言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抹精光,仿佛早已洞察袁绍的心思。缓缓转身,面对袁绍,那笑容中既有从容不迫,又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锋芒。“本初兄有此雅兴,操自当奉陪。”言罢,他轻轻整理衣襟,步伐稳健地走向袁绍,周身散发出一股不容忽视的沉稳之气。
随着曹操的靠近,周围人的呼吸似乎都为之一滞,连空气中都弥漫起一股紧张的气息。袁绍嘴角笑意更甚,手腕一抖,飞刀划破空气,带着尖锐的啸声,直奔曹操面门而去!这一瞬,时间仿佛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跟随那道银色的轨迹。
然而,曹操身形未动,仅是眼眸微转,仿佛能洞察先机,于千钧一发之际,轻轻一侧头,飞刀擦着他鬓角飞过,深深嵌入身后的屏风之中,震得木屑纷飞。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赞叹之声此起彼伏。
许攸、张邈、任琼等人见状,先是一愣,随即纷纷赔笑,上前打圆场,他们的笑声中带着几分尴尬,既有对袁绍‘豪迈之举’的附和,也有对曹操敏捷身手的赞叹。“哈哈,好,阿瞒果真是身手不凡,我等佩服之至!”许攸率先开口,打破了场中的沉寂。
曹操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烁着自信与淡然,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不过是他日常中的一个小插曲。“哪里哪里,不过是侥幸罢了。”他的话语谦逊,却难掩那份与生俱来的傲骨。
宴会继续,但气氛已与之前大不相同,每个人心中都暗自思量,这场看似轻松的飞刀游戏,实则暗流涌动,让人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位看似温文尔雅,实则深藏不露的曹操。
————————
在夕阳的余晖下,繁华与喧嚣交织的雒阳街头,曹操、袁绍与许攸等一行人漫步于城中,街巷间人声鼎沸,却掩不住一抹不易察觉的压抑。三人谈笑风生,步伐中带着几分不羁,却也不时留意着周遭的民生百态,偶尔调戏着路过的漂亮小姐们。
突然,一阵微弱却引人侧目的哭声穿透了喧嚣,吸引了三人的注意。不远处,一位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的女子跪坐在地,身旁是一块简陋的木牌,上书“卖身葬父,乞求善心”。她低垂着头,泪水无声地滑落,滴落在干涸的尘土中,溅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过往行人匆匆,大多只是投以同情的一瞥,便匆匆离去。
曹操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放慢,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对世间疾苦的同情,也有对世道不公的愤慨。他缓缓走近,蹲下身来,轻声询问女子的遭遇。
女子抬头,便颤抖着声音,泪眼婆娑中诉说着家中变故。自己名叫卞玲珑。卞家世操卑贱职业,是以声色谋生的歌者舞伎。本过着虽不富裕却也安宁的日子,直至朝中宦官张让权势滔天,其手下如狼似虎,肆意侵占百姓田地。她家那几亩薄田,本是父亲一生心血,却在一夜之间被强取豪夺,家中顿时断了生计。父亲不堪打击,忧愤成疾,最终含恨离世,留给她的只有无尽的债务和冰冷的遗体。
而今,她孤苦无依,只能出此下策,以求能让父亲入土为安。
说到此处,女子已泣不成声,周围聚集的百姓也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却无人敢言。曹操眉头紧锁,目光如炬,面露怒色,拳头紧握,恨不能立时拔刀相助;而站在一旁的袁绍,神情冷漠,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似乎对这等“小民之哀”并不以为然,他轻轻摇晃着手中的折扇,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高高在上的疏离。
许攸见状,连忙上前几步,试图缓和气氛,他低声在袁绍耳边说了几句,声音虽轻,却难掩其附和之意,似乎在劝解袁绍不必为此等小事动怒,更不必插手。然而,这番话非但没有平息曹操心中的怒火,反而让他更加坚定了要为此事讨个公道的决心。
曹操与卞玲珑平视,那双眼中竟也闪过一丝温柔。“卞姑娘,你的遭遇我已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