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来享福的。”
拓拔宁说着,神色愈加轻松,不想让长公主瞧出她心中的半分彷徨。
“再者,可敦给宁儿择的小郎君俊俏又文雅,瞧着就是个好相处的,以后宁儿的日子好过着呢!”
长公主哪里会瞧不出拓拔宁的用意,这是怕她担心,才故作轻松呢。
长公主不想辜负拓拔宁一片好心,便假装被这话吸引了心神,也破涕为笑,低声道:
“宁儿,可敦瞧着时机是差不多了,你对纪家的小郎君当真满意吗?若定下了,可敦便择日同你皇舅舅说了。”
拓拔宁闻言,忆起二人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眉眼一弯,大大方方点了头。
那纪家小郎君满嘴的“郡主不可”,扒拉他一下就“郡主请自重”,扯下他袖子,脸就像上了胭脂一样红,瞧着有趣极了。
最重要的是,他的性子是好的,也很是细心,就是脸皮实在太薄,新婚之夜怕是少不得要她霸王硬上弓了吧?
长公主垂眸,见拓拔宁脸上有了真切的笑意,不由眉眼一弯。
那纪家小郎君也是她千挑万选才择出来的。
一则忠勇伯府不算显赫,可远离争斗,二则将门之人行事爽利干脆,家中人口也简单。
三嘛,那纪家小郎君是个走文路的,性子温和,长得也俊俏,主要还是家中老幺,肩上没有担子,过得自在些。
唯一的顾虑便是,忠勇伯之女纪宛是沈将军之妻。
这原本不是问题,可江浔却和沈家小姐结了缘,倒叫她不敢轻易向皇兄提起这门亲事了。
可今夜在御书房倒是无心插柳了,皇兄既已知她偏向稷儿和烨儿,她反倒没了顾虑。
为了宁儿,她这个做娘亲的,无论如何都要争一回!
这般想着,长公主心头稍安,替拓拔宁顺了顺背,满是感慨地温声道:
“宁儿满意就好,一辈子那般长,能和心上之人朝暮共往,行至天光,当真是了不得的福分了。”
只盼从今往后,岁月之霜刃、尘世之风雨悉数远离我的宁儿,叫她永葆赤子之心,年年岁岁欢喜。
长公主嘴角轻扬,一如拓拔宁年幼之时,万分珍惜又怜爱地轻拍她的后背,柔声道:
“宁儿,快睡吧。”
拓拔宁轻应了一声,窝在长公主怀中,片刻后,果真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娘亲的怀抱,永远是世间最安心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