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津江位于朝鲜半岛,是汉江的主要支流之一,流经北纬38度线附近。
春季时,临津江的水位会受到融雪和降雨的影响,水位上升。四月,临津江春季因为上游的融雪和降雨而导致水位上涨,水深已经达到2米到2.5米,水流湍急。
四月二十九日,小雨,肖劲松趴在河边,他望向开阔的临津江江面,春风细雨缭乱了沿岸的金达莱花丛,也淋湿了他的军装。
野火给他的电报写的很清楚,要和苏联人抢时间,现在苏联人已经在进入朝鲜,他们正在向着清津推进。
只要渡过这条临津江,汉城就在眼前!
他爬下缓坡,对着身边所有的军官说道,“对表!现在是下午一点。一个小时准备,所有的歼击车,两点准时炮击对岸的日军阵地,步兵立刻赶去上游,准备强行泅渡。二十辆五九坦克绑上大口径迫击炮,在步兵渡河后潜渡过去。所有100毫米歼击车,在步兵渡河后,向后方延伸炮火!”
然后,他抓住步兵团长说道,“在上游渡过河以后,要聚拢,往这边攻击前进!遇到敌人阻击,用无线电呼叫火力支援。”
步兵团长点了点头,然后挥了挥手,带着所有战士向着上游出发。
春季里湍急的临津江,水流会把单人橡皮筏子泅渡的战士们,冲到下游才能上岸。现在希望他们上岸的地方能够离这里不远。
日本人炸断了桥梁,坦克歼击车的排气口,低于2.5米,现在只能依靠步兵和二十辆59来进行攻坚作战。
对面有两条刚刚修好的日军阵地,歼击车现在沦为了陆地炮台,只能给进攻部队提供炮火支援。
抬起头,高空之中,双方的战斗机正在厮杀,日本飞机在不断坠落。
但肖劲松可以肯定,他们的行踪暴露了,河对岸有日本兵正在朝这边飞奔。
肖劲松拿起步谈机,开始安排炮击坐标,二百七十辆歼击车正在偏转车身,将炮口指向江对面的日本军防线。
肖劲松唯一感到幸运的是,59和坦克歼击车都是来自于苏联人最开始的设计,两边的操控和仪表有共通性。
这两天,59坦克的驾驶还挺稳,不然培训坦克驾驶员就是一个让他无比头疼的事情。
他部署完所有炮击坐标,再次看了看手表,还有二十分钟,他叫来通讯员问道,“是否已经通知空军,我们的进攻时间?”
通讯员说道,“已经发报给空军了!”
在临津江强渡阵地后方,plz45炮兵团的履带式自行火炮,正碾过泥泞的道路,履带将泥水带起,四处飞溅,它们在春天的小雨中滚滚向着东南方而来。
作为履带式火炮,他们是炮兵第一旅的先锋,一直死死的追着坦克和歼击车部队。
高大麻子的声音在通讯器里面响起,“二狗子,你们一团离临津江还有多远?”
“路程还有三十公里,直线炮击距离还有二十三公里”,二狗将视线从地图上移开,对着无线电通讯器回答道。
“立刻给老子寻找炮击位置,上火箭增程弹,支援渡河部队!”,马连忠在无线电里咆哮。
“收到!”,二狗子话不多,颠簸的道路,他此时身体有些摇晃,转头对身年士兵说道,“命令所有火炮寻找路边可以停车的炮位,准备火箭增程弹,目标临津江对岸的七个炮击坐标,按照炮击火力分配表,自己计算自己的目标”。
一辆辆自行火炮,开始寻找路边的空地和森林,然后一辆辆开进去,微微偏转车身,炮口开始抬起,一枚枚火箭增程炮弹被塞进炮管,“哐”的一声炮栓闭合。
十分钟后,所有的自行火炮全部就位,炮弹装填完成,小雨还在从天空落下,原本喧哗而嘈杂的山道间,此时突然就静谧无声,只有一根根巨大的炮管,斜斜的指向天空,在春雨里等待炮击时刻的到来。
潜伏在河对岸洼地里的步炮兵们,正静静地站在雨水之中,任由雨水打湿他们的身躯。雨水滴落在他们身上的雨披之上,沿着他们的脸庞和雨披,汇聚成一道道细小的水流,缓缓滑落。他们宛如一座座沉默的雕塑,悄然无声地伫立着。
在他们的身旁,一门门60口径迫击炮和107火箭炮整齐排列着,炮口沿着江岸依次展开,它们很安静却又杀气森然。
59坦克兵正在检查那些被铁丝紧固的120迫击炮,使劲的用手扒拉着,看这些迫击炮是否牢固。
步兵们背着行军包,左手牵着单兵橡胶浮阀,右手拿着步枪,半蹲在小雨里,等待着炮火和冲锋号响起。
他们都经过单兵浮渡训练,一个新兵有些紧张,自言自语的说道,“如果浮阀被击中,不要紧张,不要紧张,浮阀有隔舱,立刻抛弃背包和枪械。。。”
他们很多人,其实都没有经历过,顶着日本人的子弹,强行浮渡的经历。
工程兵则在小雨里,不停的忙碌着,他们在山包里,架设起了一个大型帐篷,正在研究如何延长歼击车的进气和排气管,让它们可以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