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有些熟悉 （1 / 2）

就在汲泫望着庭院止步不前的时候，那座庭院的门却自己悄无声息的打开了。

门后没有人。

汲泫一瞬间感觉毛骨悚然，他并不相信这门是被风吹开的，没有人开门，那开门的自然就是其他的什么。

回头望去，身后依然是时不时闪出电弧的灰色迷雾，转回来，眼前的庭院虽然看似荒诞，却给他一种无比真实的感觉。

多么恰巧，他走到这里，看到一座庭院，庭院的门便打开了，现下这种情况，难道他还能返回迷雾里再另寻出路吗？

不，直觉告诉汲泫，他只能走进这座庭院里面，没有其他选择，终究会有人告诉他，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只要走进去就好了。

汲泫从来不是一个多头铁的人，所以即使知道自己该走进去，却还是有些紧张，给自己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才抬步往庭院方向走去。

踏进庭院的下一刻，汲泫的耳边传来一道异常清晰的声音，听到声音，汲泫停住了脚步。

“昔者，圣人因阴阳以统夺。

夫有形者生于无形，则天地安从生？故曰：有太易，有太初，有太始，有太素。

太易者，未见气也；太初者，气之始也；太始者，形之即时也；太素者，质之始也。

气形质具而未相离，故曰浑沦。

浑沦者，言万物相浑沦而未相离也。”

话声停止，汲泫眨了眨眼，继续抬步向庭院里面走去，迈过雕刻着松鹤延年的影壁，形状怪异的假山，汲泫没有从抄手游廊走，而是选择直接从假山旁穿过去垂花门。

放眼望去，方正的青石铺就的地面尽头，正院房檐下站着一道白色的身影，一头白发及腰，一身白色道袍，腰身被一条腰带勾勒的极细，背对着他，不辨性别，但看那高挑的身高，再联想之前听到的声音，大概率是个男生。

汲泫默默站住，不知该如何开口，就听到那男子娓娓开口，声音清冷。

“候你多时，你终于来了。”

话落，那人回身，汲泫望着他脸上浅灰色的面具无语凝噎。

半晌，汲泫硬着头皮打破尴尬。

“你好，请问你是？”

“我是原始混沌，不过我更希望你叫我浑沦。”

气形质具而未相离，故曰浑沦。浑沦者，言万物相浑沦而未相离也。

按他之前说的话，以及汲泫前世看过的一些小说来理解，在道教教义中，浑沦被用来描述宇宙形成前的状态，即一种混沌未分的状态。

这种状态被认为是天地万物尚未形成的迷蒙状态，与“混沌”意义相同‌。

划重点“状态”，这两个名词的解释都是一种状态，非具体指代某位神明或者某人。

但除此之外，混沌还通浑沌，《神异经（西荒经）》有载：浑沌外表像犬，四足无爪，有目而不见，行走不便，有翅膀，欺负善良，喜欢残暴的人所以称是非不分的人为“浑沌”。

庄子也在自己的著作《庄子·内篇·应帝王第七》中描写了“七窍出而浑沌死。”的故事。

但汲泫并不认为面前之人说的是这个凶兽浑沌。

因为依据庭院外面的虚空、迷雾、雷电和罡风来看，更加符合前一种说法，也更像前世看的那些洪荒流小说中，描写天外混沌的状态。

天地混沌如鸡子，盘古生其中。万八千岁，天地开辟，阳清为天，阴浊为地。盘古在其中，一日九变，神于天，圣于地。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盘古日长一丈。如此万八千岁，天数极高，地数极深，盘古极长。

盘古开天辟地的故事，对于每个华夏人来说，应该都是铭刻进DNA里的记忆。

浑沦似乎有读心术一般，能够清楚汲泫所思所想。

“我既非那凶兽混沌，更不是帝江，也没有六翼四蹄，你所知的古代神话中，一朵云、一株草、一颗顽石都能成仙做神，孕育了众生的浑沦为何不行？”

祂的语态平和，并不像生气，松了口气的汲泫脸色依旧有些涨红，却是察觉到自己因为被对方窥探了想法，心下竟生出了两分恼怒。

汲泫并不希望自己的想法被对方所知，即使对方是神灵，这让他感觉自己好像被扒光了让人围观一样不堪。

但自己的恼怒若是同样被对方看出来，想必才会惹怒对方，他试图掩饰，于是赞同道。

“当然，这没什么不行的。”

岂料浑沦看他的样子却是轻笑了一声。

“呵，你没有必要如此怕我，我没有感知你的想法，对于什么想法都写在脸上的人，实在不必多此一举。”

汲泫闻言脸上更加红温，虽然得知对方并没有感知他的想法，这确实让他松了一口气，将心放回了肚子里，但被对方形容是什么想法都写在脸上的人，怎么说，也不是让人欣喜的事。

“好了，时间有限，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但现在该说正事了。”

汲泫的表情有些疑惑，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