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这云若拂想出怎么让李玉棠振作起来,这府里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姑母,兰兰听说表哥回来了,你什么时候撮合我跟表哥啊?”
云若拂看着眼前这个精心打扮的小姑娘,她心里没由来一阵烦闷,这就是她婆母,之前物色好的人选云依兰,李玉棠的表妹,以前她还是虞荞时,她就三天两头往这府里跑,更是对她没啥尊重,如今这府里刚办完丧事,她倒是巴巴跑上门了,真是半点都不知羞。
见她一上来就挽着自己手臂撒娇,云若拂略带嫌弃的将手抽出来。
“兰兰啊,你家里都没教过你规矩的吗?你表哥刚丧妻,你就马不停蹄的想嫁进来,怎么你是不怕世人戳你脊梁骨吗?”
“只不过是死一个无足轻重的外人,表哥有什么不能娶的?在说了如今这虞荞不在了,那表哥身边总的有人伺候不是?”
云若拂在听到这话,她整个人气得不轻,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她是万万没有想到啊,这云依兰竟然这般厚颜无耻。
“姑母你好端端的拍桌子做什么啊?吓我一跳!”
云依兰也没有想到她姑母会突然生那么大的气,她也吓到了。
“你瞧瞧你说的这是人话吗?你表嫂刚下葬,你就这般迫不及待的想嫁进来,就算你看不上你表嫂,那你想过你表哥有这心思吗?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姑母放在眼里?你知不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做出这种事情来,我们整个侯府都会被人戳脊梁骨!你是想毁了我们整个侯府吗?”
如今的侯府早已经不是当年的侯府了,早已经失了圣心,若在被陛下抓到错处,从而将爵位收回去,那就真的全完了,她就想不通了,这云家好歹也是京中大户人家,云太傅那么厉害的人,是怎么有那么一个愚蠢的孙女的?
满脑子都只是情啊爱的,她有向大局考虑过吗?
固然府里将来是会娶少夫人回来,可就她这脑子,能挑起大梁吗?
娶妻娶贤,娶对了人,你祖孙三代都轻松,娶错了人,祖孙三代都遭殃!
她是绝对不会允许这般没有头脑之人进侯府大门的!
“哪有姑母你说的那么严重?再说了我又不是虞荞活着时候嫁进来的,外人能说啥?”
“你给我闭嘴!”
云若拂简直都快被她给气死了,实在是没控制住自己,一巴掌打了过去。
“姑母你竟然打我?”
“打你还是轻的了!我眼下不想看到你!最近一段时间都不要来府上了。”
她从来没那么想揍一个人,简直是愚不可及!说她蠢都是抬举她了!
“不来就不来!”
云依兰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委屈,这会儿也闹脾气了,气鼓鼓的跑回家了,而对于云若拂这态度的转变,一旁伺候的婢女很是不解。
“夫人,平日里你那么疼表小姐,这次怎么舍得下那么重的手?”
“怎么我如今做什么,还得跟你们汇报不成?”
“奴婢不敢!”
“既然不敢!以后把嘴给我闭上!”
云若拂自然也知道,打了这云依兰,后面肯定还有麻烦,但刚那种情况下,是个正常人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我乏了,无事别来打扰我!”
不知道是刚接管这副身体不久的缘故还是怎么的,时常会头疼的不行,每天她都需要躺一两个时辰才能缓解。
回到房间后,她像是下意识的被什么指引一般,在一众画卷中抽出一卷画像出来,可当她看到画像上的人之后,差点没把她吓死!
“这这这!”
这画卷上的人怎么不是老侯爷?她这婆母偷偷私藏男人的画像,这要是被人发现,她的名声指定毁了。
如果不是接管这副身体后,云若拂怎么也想不到,她婆母竟然龌龊的心思,那可是老侯爷的亲弟弟,李玉棠的亲二叔李睿泽啊。
她婆母私藏二叔的画像,难不成……
想到这儿,云若拂在屋里四处翻找起来,之前她之所以没敢动这屋里的任何东西,是秉着对死者的敬畏之心,可现在在得知这个惊天大瓜后,她得赶紧将屋里的证据找出来,不然等哪天被下人看到,回头她就真的是有口难言,毕竟她婆母是不在了,但她却被留下来收拾烂摊子了。
找了好半天,云若拂这才翻出一个上着锁的木盒子,这木盒子被藏的这般隐蔽,想来是她婆母极为看重的东西。
云若拂又是好一阵找寻后,这才在梳妆盒的夹层里找到一把钥匙,想来应该是开这木盒子上面的锁的。
打开了这个木盒子,她这才发现里面放着的一大叠书信,看这厚度,起码有几百封呢。
当她随手打开几封后,看到上面的内容,差点没被吓死。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