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怪物死掐不知多久,等到我头脑稍稍冷静,周围已经遍布洒满了碎肉断肢,身上挂着些肠肚肝脾,甚至还有俩半耷拉脑袋还死死的咬在我身上——当然我也好不到哪去,周身鲜血淋漓,无数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消弭,显然也是不轻。頂,
我随意在身上抹了一把,这才发现周身沾满了黑糊糊的浆液,触手粘稠,就像是以前人们常用的浆糊或者米汤,还不等我思索这到底是怎么个意思,一股晕眩感已经直奔我脑海而去,只是刹那,我双脚一软,直挺挺的坐到了地上。
当时没多想,而且以那时候的状况来说,就算是多想估计也想不明白,只是后来我才把这件事合计了一下…这些猴子似的东西既然是升级版控尸魈,那我身上粘的这种黑浆糊应该也是黑水的升级版了,某种腐尸毒,拜善无畏之咒的福,我体内的解毒能力和愈合能力大幅提升,所以只是头晕倒地,并没有直接晕死,如若不然,恐怕我早已经被放翻了。
这些是后话,当时我并没有想那么多,摔倒之后立刻挣扎着想要起身,谁知道才一抬头,却看见就在距我不远的地方,那黑衣人和五彩斑斓正冷笑而立,和我目光对视,那黑衣人嘿嘿两声,伸出根鸡爪子似的手指头晃了晃,跟着一指……
随着他手指头的方向望去,那地上的尸块烂肉慢慢蠕动起来,无数奇怪的虫子从肉块中爬了出来,飞快的把这些烂肉彼此相连——这种连接根本没管那块肉是那块,只是胡乱的拼凑在一起,很快,我面前就重新出现了十来个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怪物,全都是拼凑出来的,就像是一块块被拧坏了的胶泥人。
这些重新形成的肉人,有的上面有十来个脑袋,七八只乱七八糟的手脚;有的却只有半个脑袋镶嵌在背后,手臂上联着肠子;有些更是一团烂肉无数手脚,整张嘴直接就长在了手上……
种种不可一概而论,看起来鬼魅异常,荒诞无比!
这些东西成型之后,也不需要招呼,飞快的朝我扑了过来,我拼命想要起身,但却感觉头重脚轻整个人都是飘的,别说起来,就连动一根小手指头都困难无比。
俩孙子站旁边咻咻咻的怪笑,飞扬跋扈,就像是我已经注定被他俩吃死,咸鱼怎么也翻不了身了!
不过,他们想象中的一切并没有发生——那肯定啊,要我当时真被搞死了,那后面谁来把这故事讲出去,又谁来写给大家看?!
事实上,就在我面前那团无数只手的肉团即将张开大嘴,朝我狠狠扑来,而我也憋得满脸通红,竭尽全力感觉肠子都要被崩断的时候,突然天外飞来一物,狠狠扎在了那肉团的上面,跟着就看无数金蛇似的光芒从怪物体内透出,愈来愈烈,嘭的炸成了齑粉肉糜,那藏在皮肉间的虫子也不曾逃脱一只,尽数毙命!
那东西这才掉落在地,原来是根手指头长短、粗细都差不多的桃木钉。
这变故太过陡然,我们仨都吓了一跳,齐刷刷扭头朝着桃木钉飞来的方向望去,同时听得那黑衣人怒喝道:
“谁?是谁敢来坏我的事儿?”
目力所及之处,一个人缓缓悠悠的走了过来,满脸堆着笑,模样就在东华电脑城外面偷偷摸摸买****的大学生差不多,双手摆得只如拨扇子:“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是路过的,想问点事儿…是不是打扰到诸位了啊?那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别管我,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话虽然如此,可他脚下根本没停,径直朝我们走了过来,那五彩斑斓的女人猛然朝前踏上一步,扬手朝着空中举起,半空中立刻阴渗渗、冷冰冰的卷来股寒风,在她头顶上不住盘旋,犹如一圈圈的气浪,只听这女人同时沙哑着喉咙森森道:
“我不管你是不是过路的,只要你胆敢再靠近,我立刻把我面前这人杀了!”
那才来的男人毫不在意的耸耸肩,脸上的笑容越发可掬:“杀就杀,反正我又不认识他,你杀他和我屁关系啊?”说到这他微微顿了顿,笑得眼睛都快眯起来了:“还有,你真的以为你就杀得了吗?”
话儿轻飘飘的甩出,但蕴含的自信确实重达千斤,这俩鬼师瞬间感觉到了压力,齐齐扭头对视之后,斑斓女子并未贸然出手,而是由那黑衣人开口发问道:“先生,看来你是有心和我们夫妻过不去了啊?”
“是嘛?”男子呵呵笑了两声,脸色突然一变,整个人从里到外散发出凌冽之极的杀气,瞬间萧瑟盎然,甚至比那半空中盘旋的厉鬼还要更胜一筹,他慢慢闭上左眼,伸手捂住朝半空望去,接着低头把手松开,冷冷道:“就凭你们弄这几十只厉鬼不像厉鬼,凶煞不像凶煞的玩意儿,就敢在川渝地界上横行无忌,嘿嘿,这好像是你先和我们过不去啊!”
两人一惊,黑衣人沉声道:“不知道先生尊姓大名?”
“好说,我姓刘,诸葛家。”
听见这几个字,这鬼师夫妻顿时萎了半截,虽然还竭力装出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可是说话内容已经彻底变了:“原来是诸葛家高徒!实不相瞒,我们这次来川渝是为了点私事,没敢惊动尊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