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靠家里的关系才混上去的。”
“我曾在西北待过一两年,你知道我在西北听过的最多的名字是谁吗?”
澹台琼将脸伏在李卯的怀中,轻声诉说着往事。
李卯则将下巴搁在澹台琼头顶,用手慢慢的抚摸那满头秀发:
“是我。”
“嗯,他们说世子殿下尊老爱幼,年仅十四就到处为百姓打抱不平,甚至还研发出很多造福于民的发明。”
“我当时很好奇,就是什么样的少年才会如此遭人爱戴。”
“我走家串户的去问,发现每个人的表情都是那般的尊崇,以及,淡淡的笑意和幸福,这是装不出来的。”
“他们说,因为戈壁黄沙漫天,所以世子殿下亲自领着他们去植树,去挖水渠。”
“他们说,因为经常吃不饱饭,所以世子殿下经常闯到那些仗势欺人的豪绅家中抢粮食发放。”
“卯儿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是纨绔了?”太后看向一直跟着李卯的青凤压声道。
青凤摇摇头,笑着沉浸在那段美好的岁月中。
“直到一次我加入肃武王的军队去进修,远远看了你一眼。”
“皮肤发黄,满是黄沙造成的皲裂,头发干枯,身上挂着几根破烂布条。”
“如果别人不说我根本认不出,那个就是大名鼎鼎的肃武王世子。”
“呼。”
李卯紧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
那段日子是他最幸福的时光,父母日日在伴,他为百姓做实事。
那种将自己所得化作百姓甘露的成就感,他至今都忘不掉。
澹台琼美眸朦胧,再次轻声说道:“夜晚的篝火晚会,你总会站在我们身边大声唱歌,虽然不知道是哪里的调子,但每次我都听的很入神。”
“你爱我们,打心眼里爱,你把我们每个人都当成了至爱亲朋,我待在人堆里,也爱戴着你。”
“爱戴着那位身材瘦小,浑身都是黄沙的肃武王世子。”
“后来我调走了,去到了北方抗击匈奴,虽然几年过去,但我时常在夜晚独自点起一捧篝火,轻轻的吟诵。”
澹台琼眼角点着几滴泪花:“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到了后来,在一次大破匈奴后,我被封为将军,班师回朝。”
澹台琼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到家的第一天,我就听见玉容在那里骂一个人无耻,我一听,不就是殿下吗?”
“我当时就在想,我终于又能再见到殿下了。”
“在那天上午,我听说了很多你的纨绔行径,但没有放在心上。”
“下午,我应一位战死沙场战友的嘱托,去他的家中看望他的妻女,把补贴送过去。”
“那是一条小船,你可有印象?”
李卯抚着澹台琼的脸蛋,轻轻嗯了一声。
“我和那位遗孀相对而坐,她告诉我了最近刚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
“她说有富贵人家看上了她的姿色,她的男人又因为上了战场很久不回来,于是那纨绔就想要动粗。”
“你敢想一位为国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战士的家眷,在国内却惨遭欺凌?”
“但好在一个白衣公子及时站了出来,把纨绔打了半身不遂,但是就因为将身上的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就被人误以为他才是那个调戏妇女的无赖。”
“她一直想帮你说话,但不知道去哪里说。”
澹台琼感受着李卯的心跳,轻轻抚摸胸前的伤疤,声音趋于平缓:
“再到后来,就到了朝堂之上。”
“看着仪表堂堂的你我很是开心,世子殿下终于能坐下来,好好享福了。”
“然后,你就向我提了亲。”
“李卯,咱俩,当真是有缘分呢。”
“唔。”
李卯再次吻了上去。
“卯儿原来这么...”
“小卯真是的...非得让我哭。”
“卯儿...果然就像琴中的心境那般淡泊名利...”
“殿下,是最伟大的。”
屏风后四个女子哭得泣不成声。
“小紫,别用我衣服擦,脏不脏!”
“呜呜,你再换一件不就好了。”
澹台琼懵然推开李卯,朝那处屏风看去。
“那里边有人?”
澹台琼酡红如醉,耳尖通红的颤声问道。
李卯捂住胸口,忍痛笑道:“嘶!确实有人。”
澹台琼抱着侥幸小心翼翼的走到跟前,将屏风往外一拉——
“啊!”
澹台琼张大了嘴,满眼呆滞。
燕雪瑾摆摆手,随后从容地从一边走过:
“琼儿你好。”
“燕夫人?”
一身凤袍的太后娘娘面无表情地雍容一抬手,算是打过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