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到一个小道消息。”崔菱瑜慢悠悠道,“你要不要听。”
顾云锡心中忽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你别说,我不想听。”
崔菱瑜一字一句道,“勾栏院表面上是青楼,实则背地里做的都是忤逆国法的事,比如走私盐,来获取大量的钱财,又比如逼迫良家女子为娼,从各处拐来女子到勾栏院。”
“勾栏院里所有接客的女子都会被喂下绝子药,此生都不会有孩子。”
“等到没了用处,就会被毫不犹豫的舍弃。”
“你胡说。”顾云锡大声反驳,“那位……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你别信口雌黄了,我一句话都不会信的。”
“我去了勾栏院那么多次,都没有遇到你说的这种情况,里面的女子都是卖艺不卖身的!”
崔菱瑜眸光微动,“那只是他们想让你看到的罢了。”
“因为你是定远侯唯一的嫡子,长公主的嫡孙,可以纨绔平庸,但绝对不能沾染女色,所以女子不会出现在你身边。”
“若你不信,你可以去问问你的那些‘朋友’看看他们是不是知道。”
顾云锡见崔菱瑜说的这么笃定,脸色变了变,眼神变幻莫测,低着脑袋,不再说话了。
崔菱瑜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她能知道这些,还是因为在书中,勾栏院的事情被顾云锡无意间发现了,他直接给暴露了出来。
有的百姓家中丢了女儿,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却没想到在勾栏院里找到了,京中百姓都怨声四起,甚至就连有些小官的女儿都在里面,各个都是有些姿色的。
顾云锡觉得太过恶心,怒极之下直接一把火烧了勾栏院,被百姓们连连称赞,直呼,有其父必有其子。
定远侯英勇,那他的儿子就算是个纨绔,那也是好的纨绔。
圣上最大的赚钱地方没了,他虽然愤怒,但为了平息百姓的怨念,只能推了一个替死鬼出来。
或许就是从那天开始圣上对顾云锡,对定远侯府有了怒气。
顾之涵瞅了瞅顾云锡,又看了看崔菱瑜,挠着脑袋好奇的说道,“母亲,爹爹,你们在说什么啊,我一句也听不懂。”
“兔什么,狗什么?”
崔菱瑜对顾之涵很有耐心,见他问了,就解释道,“狡兔死,走狗烹的意思就是猎狗把兔子捉完了,就会被烹煮来吃。”
“啊。”顾之涵皱起鼻子,“那这个人也太坏了。”
“狗狗那么厉害,帮忙捉了兔兔还被吃了,太可恶了!”
“是啊,那些人太坏了。”崔菱瑜摸着顾之涵的脑袋温和的说道,“之涵以后可不要跟那些坏人学。”
“嗯嗯。”顾之涵点点头,“我一定会善待狗狗的不会吃它的,兔兔那么可爱,我让狗狗把他们抓起来关住养起来,我也不吃。”
崔菱瑜面带微笑,“之涵真乖,真听话,不像你爹,不听我的话。”
顾之涵笑嘻嘻的抱住崔菱瑜,露出一排小米牙,“爹爹不乖,之涵乖。”
“对,之涵最乖了,母亲最喜欢了。”
顾云锡:“……”
他目光幽幽的看着这对新认识才三天就这么亲密的母子两个。
“这些话,你当着孩子的面说出来,也不怕他说出去,害了侯府。”
崔菱瑜挑眉轻笑,低头看向顾之涵,“之涵,今日母亲跟爹爹说的话你不能说出去知道吗?”
“这是我们三个人之间的秘密。”
顾之涵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嗯嗯,我知道,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顾云锡撇了撇嘴,“一个四岁小孩,你相信他说的话。”
这话顾之涵不爱听了,他鼓着腮帮子,气鼓鼓的看向顾云锡,“爹爹,你不信我!”
“不信。”顾云锡毫不客气的说道,“谁知道你会不会不小心说漏嘴了。”
“哼。”顾之涵瞥过脑袋,可怜巴巴的看向崔菱瑜,“母亲,爹爹一点也不相信我,你帮我教训他。”
“好。”崔菱瑜唇角上扬,“等我们回侯府,母亲就帮你教训你爹。”
“嘿嘿。”顾之涵咧嘴一笑,“母亲最好了。”
顾云锡:“……”
好气,他养了四年的儿子,却被崔菱瑜不到四天就给夺走了。
中午。
崔翔宇还是没有回来,刘雅芝倒是回来了,饭桌上,刘雅芝一个劲的朝崔菱瑜道歉,不说卑微到了极致,但跟成婚前态度相差极大。
这就是有了权势的好处。
崔菱瑜面色淡淡,无论刘雅芝说什么她都只笑笑不说话。
吃完饭之后,他们就准备回侯府,刚走到门口,被崔书颜给叫住了。
在原主的记忆里,原主的大姐一直都是唯唯诺诺的,无论刘雅芝说什么,她都不会反抗,哪怕是嫁给赵行安这个穷书生。
当初崔书颜嫁给赵行安时,他还不是举人,只是一个秀才,家里很穷,还有一个卧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