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山寨里火光冲天,一队队官兵身穿甲胄,手持刀剑四处冲杀。
耿寨主一身劲装,奋勇抵抗。耿少行散着头发,手持长枪,在对方兵将里一路杀红了眼,想和耿寨主汇合在一处。
“小行,你带老弱妇孺往后山撤!”耿寨主喊道。
“爹,我不走!”耿少行继续往前冲。
“我以寨主的身份命令你,走!”耿寨主又砍杀一个官兵,大声喝道。
被惊醒和叫醒的老弱妇孺们即使害怕,但都拿起兵器,有序集中在一起,围成一圈,把老人和孩子护在中间,一起缓缓向后山撤离,队伍中完全不见慌乱。
凡是能杀敌的都在奋起抵抗,但毕竟寡不敌众。五千名训练有素的官兵,如同洪水般压了过来,桃源寨能打的就一百多人,瞬间就被淹没在其中。
大家根本没想明白,官兵怎么就冲了过来。看守吊桥的兄弟身上中了一箭,早已倒下,吊桥被放了下来,稳稳挂在悬崖上。
很显然,官兵就是从吊桥上走过来的。
迟言后来问了幸存的人,他才知道,原来官兵运来了重型弓弩,射程是普通弩箭的一倍。
趁着桃源寨夜里换防之时,他们一剑射杀了值守吊桥的人,再用一支带着绳索的铁剑射过山寨的铁链,卡住后形成一条贯通山崖的细锁链。
他们中竟然也有擅长轻功之人,踩着细索飞过悬崖,然后放下吊桥,大军过吊桥而来,一路如入无人之境。
接岗后正在后面带人巡逻的刘顺发现异常,马上冲到演武场,想去拉起吊桥,阻止官兵,但根本已经来不及了。
官兵如潮涌般冲进山寨,刘顺奋力呐喊:“寨主!敌人进山了!”
“大家出来抗敌,军队来了!”
他见无力阻止,赶紧往回跑边大喊报信。
耿寨主根本没睡,喊了一声耿少行,拿起刀就赶紧冲了出来。
官兵已经冲到聚义厅,再往后就是大家居住的地方,如果任由他们向上前进,老弱妇孺就都危险了,整个山寨也就彻底完了。
耿寨主一马当先,就站在聚义厅左边的路中间。他双腿稳稳的站直,手中的刀缓缓举起,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听到声音马上赶出来的任虎,和刘顺一起守住右边小路,和寨主一样,准备靠着自己的身体,阻挡官兵前行的脚步。
“真是自不量力!”带队的将领眼神锐利,一看就是常年带兵打仗之人,绝不是上次的小小副将可比。
“即使螳臂当车,我耿某今天也要拦上一拦!你敢不敢和我一对一决一死战!”耿寨主气势毫不逊色,他已置生死于度外。
“我鲁某敬你是条汉子!但我带这么多人,可没时间陪你玩!”带队的将领冷冷一笑,下令道:“全员听令!一个不留活口,今夜给我踏平桃源寨!”
将领自己根本没上,他才不会上耿寨主的当,拖延之法对没有用。
大军兵分两路,在两条通道上向后攻打,山寨拦截的并排阻拦的兄弟们一会就已经倒下数十人。
迟言和大锤带着老弱妇孺向后山撤去,马逍在他们前面守着,一有前面没拦住的官兵冲上来I,便一剑刺杀。
两条小路上已是尸山血海,撤离的人边走边哭,任大娘几次要往回走,儿子还在那里,她不能自己先走。
卢大夫深感自己的无能,不能到前方抗敌,只能拖住任大娘,让她不要冲动,珍惜众人以命抗敌为他们争取逃走的机会。
望着密密麻麻的大军,耿寨主知道做什么也没用了,只能尽量拖延,让更多的人活下去。
“任虎,刘顺,你们带人后撤!”他透过房屋间的小路向右方奋力喊道。
耿寨主回头就看到从后往前走,努力要和他汇合的耿少行,声音已经嘶哑:“耿少行,你听我的命令,往后撤!”
面前的官兵是在太多,他双手握住刀,顶住一波又一波的刀剑,被逼得慢慢向后方移动。
耿少行还在向前移动,终于和耿寨主汇合。他背靠着父亲,两人一起御敌。
带队的将领没想到山寨这么几个人,抵抗竟然如此顽强,也拔出了剑,对着耿寨主开始攻击。
突然又加入一个强大的对手,耿寨主本来已经筋疲力尽,但他咬紧牙关,再次将面前的一波官兵打倒。
带队的鲁将军趁机一剑刺来,耿寨主刚要向右躲避,却已经来不及。好在躲过关键部位,只被剑刺中了左臂。
哪怕左臂鲜血直流,他根本不在意,仍旧像一个机器般机械的举起刀,一刀刀砍下去。他面前的尸体,已经堆积了一米多高。
耿少行见父亲没有危及生命,遂放下心来,继续将长枪横扫,掀翻了面前的五六名官兵。
其他人向山里撤离也并不顺利,虽然耿寨主带人在前面守着,但其他官兵已经从房子间的横路绕行过去,追击后面的人。
任虎和刘顺边后撤边保护其他人员,马逍上前来接应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