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落,那被修建的越发富丽堂皇的屋子里瞬间陷入了一阵寂静之中。
但显然贾宝玉却是感受不到了一点点的异常一般,他心中十分的焦急,就像是有一股剧烈的火在烧着他的心脏,令他那被困在脑海之中的野兽陷入一种急速想要突破牢笼的癫狂,令他不得不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来发泄。
“妹妹,你可是舍得我?”
小少年八岁的年岁,分明是粉雕玉琢的模样,那双素来多情的眼眸此时此刻就像是被红绸缎染红了一般,眼底泛着猩红,白嫩的小脸儿上竟是密密匝匝的细汗。
林黛玉被他这副紧迫的模样吓了一跳,她身子下意识的紧绷了起来,那双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捏紧了手中的绣帕,那双极力淡定的丹凤眼此刻压着几分水意,说道:“这有什么舍不舍得得说法么,宝玉表哥也是日日要去先生处上学得呀。”
贾母看着他这副焦急不已的模样,担忧的不行,带着玛瑙戒指的手轻轻的将走了几步的贾宝玉揽在了怀里,说道:“是呀,宝玉也要好好念书,给妹妹做好榜样,日后金榜题名,光宗耀祖呢。”
贾宝玉素来天性便是厌恶这等子世俗凡物,但偏他有几分偏才,来历也是颇为神秘,看着却实是可塑之才。
家中众人都对他有极大的期许。
贾政也是看不得他这样,若不是林如海在这里,他早就怒起了。
此刻,他极力压制着怒火,那双严厉的眼眸瞪着贾宝玉说道:“你给为父好好读书,日后考个功名,就是你黛玉妹妹也是只有高兴的。”
可越是这样听着别人说这些,贾宝玉越是心中焦躁。
“读什么书!”
“读什么书!”
他骤然睁开了身后贾母的怀抱,突然将手中拿着的一串珠子猛地摔在了地上。
上好的白玉珠子与地面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随后碎裂的白玉珠子飞溅而起,四散开来。
“读什么书!若是读了书,就要和黛玉妹妹分开,那我为什么要读书!”
“不许去,都不去去,我不去读书了,黛玉妹妹也不许去读书!!”
瞬间屋子里大乱。
贾政骤然暴起,怒道:“你...你在说什么!”
“不读了!不读了!!!”
“逆子!”
他随手抄起手边的一个东西就要打过去。
贾母瞧见了贾政手中的花瓶顿时心碎欲裂,上一次可不就是被打了,在床榻上休息了整整七日才能起床。
现如今可不能再一次被打了的啊!
还是那花瓶,若是被敲中何处,那可如何是好?
“住手!”
“老爷,老爷!”
“天哪,别打,我的心肝儿呀!”
林如海坐在椅子上,他事不关己,而是转头看了一眼神色颇为紧张,但却似乎习惯了的女儿。
心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咚。”
他轻轻的将茶盏放在了茶几上,一声不大的声响,但却格外的给人一种压力。
贾政是时刻的关注在林如海这边的,他身子猛地一顿,这倒是给了一众女眷的机会,贾母和身边的丫鬟们将贾宝玉当在了身后,贾母身后将他揽在了怀里。
那护着眼珠子一般的将孩子护在了自己的怀里,一时间老泪纵横。
“妹婿,哎,妹婿让你看笑话了。”
贾政那涨红的脸却是是有几分不好意思,粗。喘着气说道。
但贾宝玉此次跟本没有被打,但却被吓得不轻,他老老实实的带着祖母的怀里,那隔着众人将那闪烁的眼眸不断地放在端坐在椅子上的小姑娘身上。
“这倒是无事,小孩子总是有任性的时候,更何况宝玉和黛玉的关系这般要好。”
林如海背脊笔直犹如那参天的青松,他分明是穿着一身淡蓝色的常服,清俊无双,本就是二十五的年岁,在京城之中在他这个年岁大多也就是青年郎罢了。
就是随身上,也只见那手腕上檀木的珠子可窥见男人的沉稳。
王夫人本就是面慈心苦的,在家中时就看不惯贾敏那娇柔风流的模样,现如今生了一个女儿也是这般的恶心作作模样。
还去皇宫读女学,啧,每日做些个酸诗,捧着那尖酸刻薄的下颌,做出些西子捧心的模样,没得让心恶心的想吐。
她眨了眨眼,说道:“是啊,这般好要的关系,其实呀,我妇人愚见,也是个家宅之中打转转的,不比男人们在外打天地的,要去见识见识这世间的模样来,咱们这些个高门贵女的,在家中也是可以学习学习的嘛。”
王夫人隔着屏风,细细的说道。
她素来是知道自己这位妹婿在朝堂之上很是厉害的,但心中却不以为意,一个男人而已。
男人哪里会对家中的女儿有多么的上心呢?
更何况林如海这样家世单薄的人,能懂什么?
那林黛玉去什么女学,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