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灾荒
“大王怎的会来此处?”想起什么,云姣看向嬴政。
“下回若想学这些,吾可教你。”嬴政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云姣,“犬子顽劣,望神女见谅。”
“啊,无妨无妨。只是我有一问……为何长公子见到我,会……喊我阿母?”云姣小声。
【我长得也没那么成熟啊。】
嬴政目光一顿,片刻后一本正经开口:“许是他自幼与母分离,而神女又自带亲切之感,我儿见了神女,便认错了吧。”
云姣眨了眨眼睛。
【怎么感觉老祖宗在骗我。】
【唔一定是我想多了,老祖宗怎么会骗人呢。】
嬴政咳嗽一声,带着她回了宫。
身后的侍卫前头,心腹看了眼嬴政的背影,又看了眼云姣,眼神微妙。
方才……大王听闻神女出宫,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就赶过去了。
神女在大王心里的分量,还真重啊。
……
回到王宫后,云姣想起那两个小少年因为自己罚跪了,思忖再三后做了一些肉饼,悄悄去了祠堂。
无人看守的祠堂中,扶苏正跪在蒲团上,望着列祖列宗的牌位发着呆。甘罗则低头,摆弄着一堆木棍。
“毕之,你说你精通天象,可能算到我阿母何在?”扶苏侧头看向他。
“天机不可泄露。”甘罗专心致志摆弄着木棍。
“那你在算什么?”
“在算秦之未来。”
“父王说人定胜天,我秦国必能万世荣昌。”扶苏咧嘴一笑。
听着扶苏的话,甘罗低头看着木棍,陷入了沉默。
“奇怪,这里怎么无人看守?”云姣走进祠堂,看到两人,顿时朝他们招手,“你们在这里呀,总算找到你们了。”
“神女?”扶苏回头,目光一亮,“你怎的来了。”
听到声音,甘罗缓缓收起木棍,也跟着回头,同云姣作揖。
“那个,你们饿不饿,我做了一些烧饼,额肉饼带给你们。”云姣走过去,蹲下来将食盒打开,一边把东西拿出来一边不好意思地看着他们,
“抱歉,到草地之前我都没想起来我不会骑马。”
她挠了挠头。
扶苏摆摆手,抓起一块肉饼咬了一口,目光一亮,随后含糊不清道:“不不不,怪吾鲁莽。吾未曾考虑到神女的身份,不该以那种方式教神女。”
“……私下无人时,喊我一声阿姊吧。”云姣嘴角一抽。
这神女听着太中二了。
“不可不可,礼法不可废。”扶苏连忙摆手。
云姣扶额,片刻后想起什么,看向他:“你阿母是何方人士?”
史书上关于扶苏生母的记载寥寥无几,所以云姣十分好奇。
“阿母和父王相识于少时,阿母陪了父王甚久,却突然下落不明了。”扶苏摇摇头,眼底闪过失落的光,“在阿母走后,父王焚毁了关于阿母的一切,他们说父王恨阿母。”
云姣默。
原来还有这样的事儿,怪不得史书上找不到任何关于扶苏生母的资料。
两个人没有罚跪多久就被喊出来了——
原因无他,华阳太后病重,嬴政传扶苏前去侍疾。
作为秦国神女,云姣被拉去给她看诊。 云姣看着华阳太后灰白的脸色,想起史书上记载的,华阳太后这段时间里好像就要病故了,对着嬴政摇了摇头。
嬴政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情绪,只是叮嘱扶苏好好照顾华阳太后,然后扭头离开。
几日后,华阳太后病逝,同时南阳那边传来噩耗。
南阳一带发生蝗灾,无数庄稼惨遭破坏,百姓们苦不堪言。
奏折被内史腾的人快马加鞭送到咸阳后,嬴政顾及这南阳毕竟才入自己囊中,此时若亲自去抚恤原韩地的百姓,当能俘获民心,日后收取整片韩地,那些百姓便也不会多说话了。
念及此,在华阳太后头七过后,嬴政带上扶苏,以及一众亲信,亲自去往南阳。
当然了,云姣也在队列之中。
这还是她第一次离开咸阳,去看这个时代的中华大地。
透过马车的窗子,看到外面身着布衣,头梳发髻的男女老少,再看到随行身侧的黑甲卫,云姣的眼底闪过一丝恍惚。
【好像兵马俑活过来了一样。】
【这些可都是我们的老祖宗诶。】
【唔,好微妙的感觉。】
隔壁车子里,闭目假寐的嬴政嘴角微微一抽。
入夜,车队停在荒郊休整。
云姣走下马车,随意吃了些东西,因为毫无睡意,便坐在篝火前发呆。
“不困?”一道声音传来。
云姣侧头,看到来人,摇摇头:“不困。”
【路上睡饱了,生物钟都要颠倒了。】
嬴政坐在她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