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不敢置疑施灵儿的方子,毕竟她可是连治痨病都能治的,二来害怕施灵儿真有什么高深用意,坏了她的好事,当下大夫们便全都默契地缄口不言,只对吴夫人道:“这些药都非常名贵,五天的量,五百八十两确实不算贵,放进我们店里,也是这个价。”
吴夫人半信半疑,你们刚刚都磕头要拜师了,肯定会向着她。
但纵然心底有千般意见,也不敢跟这些大夫对着呛,吃五谷杂粮,谁没个头疼脑热,大夫是最得罪不起的。
哪怕明知施灵儿有意宰她,也只能认了。
于是吴夫人吐掉一口浊气,拎着五百八十两银子的药,带着儿子,捂着心口走了。
吴夫人一走,几位大夫找到施灵儿一拥而上,七口八嘴地问:“施大夫,你那药方有什么玄机?”
“那配伍都是寻常的滋补大药,真能治疯病吗?”
“我看得一对雾水,您快给讲讲吧。”
施灵儿正在给自己的银针消毒,闻言头也没抬地道:“说得对,就是一张普通方子。”
“那你怎么还给她……”
施灵儿:“我就是看她不爽,想坑她,不行啊?”
大夫:“……”
唐大夫就笑,果然,他猜
对了,她就是讨厌这母子俩。
只是,她和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
“那你刚才也没给他施针,是为什么?”
您不会也纯粹是为了坑钱吧?
十万两,您可真敢要啊。
“五天之后我给他施一次针就好了。”
大夫:“……”
敢情施一次针就好的病,你愣是多坑出五天的钱啊。
施灵儿将大夫们的脸色全看在眼里,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这你们就不懂了吧,我要是说,施一次针十两银,她不得当场吓死啊,五天十万两,心理上更容易接受对吧,我也是为她着想,也怕把人吓死在我们药堂里头。”
大夫:“……”
您医术高明,您说得都对。
不对,那个疯病,他们全部不会治,她施一次针就好?
比治痨病还容易?痨病可是施了三天针啊。
大夫们看她的眼神又亮起来了,您真不想收徒弟吗?
徒弟任打任骂,平时衣食住行把您侍候得舒舒服服的,赚的银子还会拿来孝敬您,很香的。
对不起,真的不收。
大夫们哭丧着脸,看到唐大夫时,眼神里全是羡慕嫉妒恨,这个老唐,运气怎么那么好啊,这么个大宝贝被他捡到了。
一想到明明
当初施灵儿先去他们家药堂的,被他们有眼不识金镶玉给撵走了,心里又是悔恨交加得想哭了。
颜琅母子仍在等施灵儿,见施灵儿把那个疯病人母子俩给剥掉一层皮,暗暗咋舌,但他俩都是聪明人,猜想可能是跟那家人有过节,但心下也更感激施灵儿了,给他们治个绝症,真的一分钱没主动索要过,给二十两银子的诊费和两套衣服还是颜夫人主动的。
不过,今天他们肯定是要表示一番感谢的。
颜夫人过去找到施灵儿,温婉亲切的笑容饱含感激:“施姑娘,过来和你打声招呼,我们就要走了。”
施灵儿还以为他们早走了,便道:“哦,明天不要来了。”
“嗯。”颜夫人上前去,塞了两张银票到她手里,“我不知如何感激你才好,只能给一些俗物,希望你别嫌弃。”
施灵儿推了回去,拒绝道:“上天给的二十两足够了。”
她敲诈吴家纯属是出于报复,并不是想借机敛财,不然她可以做得更高明。
颜夫人笑意更是暖人,她就知道她不是贪财之人,于是也没在坚持,把银票收回去,又掏出来一块玉牌子,“既然不要银子,那这个你可不能再
拒绝了,不然我以后都不好意思见你了。”
和上天给她的那个办差的绿玉牌不同,这是一块红玉,长方形,沁血似的,雕刻着精致繁复的牡丹,玉质比那个绿牌子不知好上多少倍。
颜夫人解释道:“拿着这个牌子去琳琅布庄可以享受到新款定制,价钱只要平时的一半,旧款还可以更便宜。”
原来是会员卡,施灵儿爽快地收下:“那多谢了。”
见她收了,颜夫人才松了口气,又道:“你以后若是遇到什么难处,就让人传个话,只要在能力范围内的,我肯定会竭尽全力帮你的。”
这句话的份量比那个玉牌子和两张银票可重多了,自己将来立足也是需要人脉的,对于颜夫人的好意,施灵儿当然不会拒绝:“多谢夫人,日后少不得有劳烦夫人的地方。”
见她为人不卑不亢落落大方,颜夫人心里越发欢喜:“那我就静候你了。”
两人又客套几句,颜夫人和颜琅告辞离开,大夫们也走了,悬济堂恢复了平静。
唐大夫对于施灵儿和那个疯病人之间的关系好奇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