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老子要杀了你!”
男人无能咆哮,他没想到平日里被他打得叫也不敢叫的女人,会关键时候反水。
吴铮一脚踹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说,你的妻儿以后为慈济局服务如何?”
“你!你是当官的,你不能这么做!”
冷笑一声,吴铮神情恶劣道:“让你的妻儿帮助你的事业蒸蒸日上,难道不是你想看到的么?”
没人去质疑吴铮,对付恶魔,就该用比他们更狠的手段。
“说!”
“我、我……”
男人神情挣扎道:“你能保证我的妻儿不会被报复?”
“只要他们没参与进来。”
“只要你保我妻儿无事,我可以全都交代。”
人一旦有了软肋,便有了掣肘,吴铮眸光冷然,没有说保证,只是此刻男人被拿捏,已经失了方寸。
……
踏着黑沉的夜,吴铮和林若来到宫门前,已过了早朝时间,没有谕令他们根本进不去。
林若提议道:“要不等京兆大人下朝?”
“等不及。”
看着暗沉沉的天空,吴铮皱眉道:“慈济局牵扯甚广,以你我之力估计也难挖出最大毒瘤。”
“迟则生变,必须尽早告知陛下。”
“可是我们进不去。”
吴铮瞥眼看向一旁,边走过去边道:“敲登闻鼓,告御状!”
闻言,林若大吃一惊,但想到慈济局的惨状,很快又平静下来。
为枉死之人沉冤昭雪,便是被革职他也认了。
登闻鼓久无人敲,即便隔一段时间有人打扫,鼓上黄牛皮也出现了丝丝开痕。
拿起鼓槌,吴铮深吸一口气,对着鼓面狠狠敲去。
“咚!”
一声鼓响午门惊!
“咚咚!”
二声鼓响百鸟飞!
“咚咚咚……”
三声鼓响长安知!
此刻无极殿内,左伟正在痛陈吴铮让户部将灾银买鸭子的行为。
“正值年月,国库空虚,戍边战士年饷未发,吴铮筹集银子不为赈灾,却让萧大人买鸭子不知所谓,此举引得民怨沸腾,请陛下彻查。”
户部侍郎亦说道:“陛下,吴铮让臣等只管天下收鸭,却耽搁户部其他大事,实是本末倒置,请陛下明鉴。”
炎武帝面无表情的听完,目光看向萧逢春。
“萧爱卿,事情是否属实?”
“属实是属实,只是吴铮说买鸭子是为了治理灾情,臣只是辅助,不敢做他的主……”
萧逢春越往下说声音越小,他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鸭子和灾情有什么关系。
“笑话,萧大人统管户部,却看一小子的脸色行事,难道你这个户部尚书是吃白饭的?”
甄卜厝冷声质问,昨天让吴铮逃了一劫,还把赈灾事折了进去。
今天他们不得不旧事重提,只要吴铮完不成赈灾的事,那么到时候文臣们推脱,便只能让张松文来。
萧逢春心里暗骂,吴铮不在朝,他成了文臣被攻击的对象,他上哪说理去?
就在他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和吴铮撇清关系时,一声鼓响直传无极殿。
“咚!”
众人闻声无不骇然,时隔经年无人敲的登闻鼓,被敲响了?!
炎武帝坐正身体,锐利的目光似穿透重重屋檐看到了午门。
“咚!”
“咚,咚,咚……”
“登闻鼓?是登闻鼓响了!”
“是何人在敲登闻鼓?”
“徐尽忠!”
“奴才在。”
炎武帝威严道:“你去将敲鼓之人带上殿来!”
“是!”
徐尽忠领命而去,无极殿内一时没了声音,甄卜厝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再讨伐吴铮。
登闻鼓响便代表着有天大的冤屈,上一次登闻鼓响还是在炎武帝继位时,如今时隔十三年,这不是个好兆头。
炎武帝端坐龙椅上,脸色阴沉。
在他夜以继日兢兢业业的治理下,竟还有需要敲登闻鼓的莫大冤屈,满朝臣子,莫不都是废物?!
被炎武帝目光扫到的臣子立刻低下头去,大气不敢喘,谁也不敢在此刻发出丝毫动静,生怕惊扰圣人落一个人头滚地。
气氛沉默,压抑的让人仿似脱水的鱼,直到徐尽忠回来。
众人长舒一口气,纷纷扭头欲看看是谁敲的登闻鼓,这一看,文臣武将表情立时裂开。
“吴铮?!”
“敲登闻鼓的是吴峥?”
林若被自动忽略了。
京兆尹贺飞看到他却是心脏猛的一跳,林若怎会和那个杀才在一起?
炎武帝嘴角狠狠一抽,积攒的怒意啪一下散了,紧接着气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