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昨晚说不会再喜欢他了,今天却又对江厘说,只有他才能叫宁初的小名。
前后的态度非常矛盾,那宁初到底还喜不喜欢他?
司砚一进来宁初就发现了,他故意没有打招呼,想看看司砚想要做什么,结果,等他将布丁液分装好之后,司砚都没有开口。
宁初放下容器,抬头望向傻站在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司砚,问:“司先生,您找我吗?”
司砚回过神来,与宁初目光相接,仓皇别开了视线,长睫垂下,盖住了眸中来不及收敛的狼狈。
转瞬之间,司砚就收拾好了情绪,再看向宁初时,又恢复了平时淡然自若的模样。
“江厘他们喜欢胡闹,给你添麻烦了,我警告过他们了,他们下次再闹你,你可以直接骂他们。”
宁初有些意外,没想到司砚会对他说这样的话。
以司砚对‘宁初’的态度,就算司砚不帮江厘他们说话,也绝对不会给他教训江厘他们的权利。
司砚突然来这一出,把宁初给整懵了,宁初不说话,司砚更加不自在了,谈几个亿的项目都没有紧张过,只不过与宁初说几句话而已,就紧张得要命。
“你昨晚说的话我认真反思过,我因为爷爷强行撮合我们感到不爽,连带着对你也带上了有色目光……”
司砚的重心大多都放在工作上,对家里的事不闻不问,最多会打听司诺的近况,对宁初完全是不闻不问,如果宁初昨晚没对他说这些话,司砚不会意识到自己的做法有多过分。
他可以无视宁初,却不能放纵司澄欺负宁初,除了司澄之外,现在又多了一个江厘。
如果他还保持从前的漠视态度,他也会成为欺负宁初的一员。
不只有他排斥这桩婚姻,宁初似乎也是不想与他结婚的,这也是宁初为什么从对他一见钟情到放弃喜欢他的原因吧?因为对他失望了。
司砚目光真诚,语气恳切:“从今以后不会了,我会正视你,在合约结束之前,我会履行伴侣的义务。”
宁初:“……”
你会反省是好事,倒也不用反省得这么彻底,至于履行伴侣的义务就算了吧。
“不用……”
宁初的话没说完,就被司砚的声音给盖过了:“司澄缠着你买了很多东西吧,这些钱我会双倍打到你卡上的。”
“……”
宁初是自愿出这笔钱的,因为看司澄实在喜欢,他说给司澄买的时候,司澄开心得像只得到肉骨头的小狗的模样太有趣,他一个没忍住就买多了,而且,他刷的是司砚的卡,司砚每个月都会打一笔钱到‘宁初’的卡上,这钱他用得不亏心,也不会心疼。
但谁不喜欢钱呢?
波折的人生经历,让宁初早就没了拒绝钱的骨气。
宁初挂起如沐春风的微笑,清润嗓音莫名发软:“好的,谢谢司先生。”
他喜欢这伴侣义务,恨不得越多越好。
“……”司砚眼睫微颤,被宁初的笑晃花了眼睛,想起宁初说,叫司先生是夫夫情趣,耳廓不自觉染上了一片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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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诺只睡了一个小时就醒了,他不哭不闹,睡醒了就下楼找他的小爸。
在餐厅里见到司砚,司诺的困意立马消散了,高兴地喊了声“爸爸”,但却扑进了距离较远的宁初怀里,甜甜喊道:“小爸。”
小鼻子被枕头压出了红印,正高频率地吸动着,嗅闻空气中的甜香:“好甜,小爸做了布丁吗?”
焦糖布丁的制作时间不长,司诺下楼前,布丁已经烤出来了,也凉得差不多了。
宁初拿起一小杯焦糖布丁,在司诺跟前蹲下,笑道:“宝宝现在吃吗?”
“要!”司诺点点小脑袋,不忘记夸奖宁初,“小爸好厉害。”
宁初舀了一勺布丁喂给司诺,司诺满足地眯起眼睛,咽下后,又送上了夸奖:“好吃。”
看着这幅温馨的画面,司砚久未温暖过的心涌起一阵又一阵的暖流。
宁初忽然问:“司先生,您要吃布丁吗?”
司砚对甜食不感兴趣,但忽然很想尝尝宁初的手艺,他点了下头。
宁初站起身,端着司诺那杯布丁走到他身边,说道:“我是按照诺诺的口味做的,糖的比例超出了一点,会比较甜,你可以先尝尝,如果吃不习惯的话不要勉强。”
司砚看着宁初用干净的勺子在没被碰过的区域挑起一小块布丁,勺子对准了他。
司砚一怔。
宁初是要喂他?
宁初的手伸向他,勺子都快碰到他嘴唇了,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司砚感觉到宁初对他前后不一的态度,刚才那场谈话之前,宁初还对他保持一股若有似无的疏离感,谈话结束后,宁初对他的态度似乎殷勤了许多?
司砚不明白宁初的转变是为什么,宁初也不给他思考的机会,杏眼里弯起一抹单纯无害的笑意,像是无形的蛊惑:“司先生,尝一尝吧